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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的一般齊,土質鬆軟,流土、管湧問題甚多,甚至於又多了不少老鼠螞蟻的老巢。
若不修繕,再遇洪水,豈不是又得決堤。
卻沒想到在大傢伙的齊心協力之下,堡牆的完工比預計竟是提前了三個月。
秦老爹與秦家兄弟心裡頭不是沒數兒的。
索性將因為提前完工而結餘下來的餘款拿了出來,盤算著把門前這段屬於周家灣的,三里有餘的溪流也徹底清一遍。
雖說因著蓮溪是活水的緣故,一年到頭的,就算冬天亦能自然流動,是有自淨的能力的。
一到開春,也有鄉鄰下水罱泥作為肥料用。可到底能力精力俱是有限,哪裡能夠把整段溪流通通清上一遍的。
再加上前年的那場洪災,雖說歷時將近半年已經自淨乾淨,可還是有大量行洪時的泥沙沉積在水底。
溪水不如往年清澈,這就是明證。
自然沒有不應的。
秦老爹在中秋前的宴席上一提出,所有人俱都拍手稱好。
知道秦家為著開河築堤,不但置辦了成船的黏土、石子還有竹木,這會子又買了兩艘木船、打了鐵罱,知道不是一筆甚的小數目,還都不肯要工錢。
秦老爹和秦家兄弟也沒為這事兒和鄉鄰們爭執,只是仍舊叫秦連龍記工,又讓秦老孃帶著幫廚的婦人們照常備下熱湯飯。
他老人家則和老舅公一道,暫且把漸漸安排好家裡地裡的活計、聚攏過來的勞力們分作兩班。
一班專門負責行船罱泥開河,通常四五個人一艘船。一人划船,其餘人則是手持竹竿罱泥,一天可以罱上五六船泥來。
一班專門負責重築溪埂,打樁固定、抽槽換土、灌漿洞**,並在臨河兩面澆築黏土隔牆。
隔壁漏斗灣的王村長忙完地裡的活計後,也帶著一班壯勞力過來幫忙。
不要工錢,也不肯留下用飯,只希望周家灣這邊完工後,能把五板船和鐵罱借給他們村使一使,也把門前的溪流清上一清。
王村長說這話的時候老臉漲得通紅,可他也是沒辦法了,秦家這兩條半新不舊的五板船就花了十多兩銀子,至於這些個鐵罱工具的,就更不必說了。
他們合村幾十戶人家,幾年也攢不出這二三十兩銀子來的。
秦老爹雖沒想到王村長也打算開河,不過買來五板船打造鐵罱本就是用的,更別說這兩年漏斗灣的諸多鄉鄰還幫了他好大的忙,自然沒有二話。
不過卻也不要他們出白工,畢竟這樣的時節,水裡來泥裡去的,也不是甚的鬆快差事。
只這頭一開,之前曾幫著秦家澆築堡牆、一來一往添了些交情的鄉鄰們也紛紛過來給秦家幫忙。
無一例外的,都是想借秦家的船和鐵罱一用。
秦老爹都一一應了,只叫他們自己協調次序去,他就不管這許多了。(未完待續。)
☆、第二百三十四章 蓬勃
待到秋風蕭瑟,蘆花紛揚。
又不過幾時,一夜之間,原本還只是砭人肌理的涼風已是剎那間浸入骨髓。
哪怕飄帶似自蓮花山而來環繞著蓮溪城鄉的溪流依舊潺潺不息,不遠處的的蓮花山依舊綠意未消,可疏朗灰白的鄉間山野,還是被敷上了一層清霜,恬淡素淨中透著難掩的蕭索寂寥。
只本來人丁並不興旺的周家灣卻是例外。
今冬一季,不但不似往年“麥一種,手一拱”後只見溪邊蘆葦般枯凉的凋敝,反而從骨子裡透出蓬勃的生機和鬧熱來。
每日裡天濛濛地還未透出一絲亮來,公雞剛鳴了頭遍兒,周家灣就響起了“嘎吱嘎吱”的開門聲和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老老少少的丁壯們已是冒著濃霧和冬月刺骨的早風,扛著傢伙什,精神抖擻地走出家門,直奔蓮溪而來了。
尤其是有了春秋的老人們,也不知怎的就這樣好的筋骨,竟比正值壯年的精壯後山還要肯幹。
還有好些個半大不小還未成年的小小子們,雖然難免毛手毛腳的,肯下力氣卻是真,倒也能襯個小工打個下手。
這麼些人,卻根本不用人扯著嗓子大聲招呼,已然各司其職,有條不紊。
竹篙一點,或是撐著五板船,在冒著霧氣的蓮溪上一壁唱著鄉間輕快婉轉的船歌,一壁罱著河泥;或是擔著彎彎的扁擔,“咯吱咯吱”地從臨靠在秦家門前大碼頭的板船上,往岸上挑河泥;或是一唱一應的高唱著詼諧逗趣兒的號子,在溪埂上全靠人力打樁……還有在堤腳處抽槽換土的,在堤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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