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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手裡抓著自己的衣襬,久久都沒有說話,似乎是在考慮到底該不該相信我說的內容。為了讓她不再懷疑,我就把田家小女兒對這個小孩的形象描述,又轉述給了寡婦聽。寡婦聽了以後,微微顫抖著雙手,開始默默擦眼淚。她輕輕地說道,難怪我每年都給他燒衣服,他還是常常到夢裡來找我,說自己冷,說自己餓。
她的這句話,相當於承認了那個孩子就是她自己的兒子,也基本上證實了我的推測是正確的。
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夭折,沒名沒分的早就成了孤魂野鬼,雖然地主對這個孩子應該也沒有惡意,但地主終究是吊死鬼,兩個鬼魂湊在一起,實際上是會相互影響的,這對孩子本身來說,也非常不好,因為地主是自殺而死,從死亡之時算起,每隔7日就會重演一次自己死亡時候的慘狀,久而久之,怨氣會越來越重,到時候這個明明無害的小孩子,也就很難說了。
如果要帶走這個小孩的鬼魂,其實並不難,假設它自己不會反抗的話,我只需要一件屬於它的東西,稍加法事即可將它收為兵馬,從此在我的壇下修煉,假以時日也可以超脫。只是這地主的鬼魂未必會讓我這麼做。於是我對寡婦說,我這次來,就是要幫忙讓你孩子早日超生,你是否還留有他生前的東西?寡婦說還有一個素銀的平安鎖,這就是當初自己生下孩子的時候,地主偷偷託人送來的,說是讓孩子帶著,好長大。
說完她就走進屋裡,隔了一會就拿出來一個用花布包起來的首飾,開啟一看,是一個掛在嬰兒脖子上的如意鎖,已經黃裡發黑了。我告訴寡婦,這個東西請讓我暫且保管,等我送走了你家孩子,我再來歸還。寡婦卻搖搖頭說不用歸還了,送走了他,這把鎖就麻煩你幫我埋在他的墓前吧。
辭別寡婦,今晚只能在田德平家裡再住一夜了。晚飯後躺在床上琢磨著次日該從什麼方向著手解決,眼前的情況已經基本上清楚完整了,只需要把這兩個鬼魂帶走即可。地主的鬼魂畢竟難度較大,所以我決定第二天到了墳前,先提前佈下一個鎮,將地主和小孩子隔絕開來,讓我有時間帶走小孩子的亡魂。雖然如此一來必然會再度激怒地主,但也由不得那麼多了。
累了一天,我很快就睡著了。可是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輕微的觸動而驚醒。那種感覺好像是有一隻小蟲子在我的鼻樑上爬動。我的房間裡沒有窗戶,但是點燈的開關就在床頭邊的牆上,於是我迷迷糊糊順手就開了燈,這一開不要緊,差點把我屎尿都給嚇出來。
一個倒三角眼,臉色鐵青,頭戴著地主小圓帽的男人,眉毛高挑,眯著眼露出僵硬的笑容,眼角的面板因為刻意的笑臉而顯出不少皺紋。他的嘴巴微微張著,伸出一根長長的舌頭,正在舔著我的鼻尖…
第五十二章 。幾十秒鐘
“師父,鬼到底長什麼樣啊?”幾年前剛拜師的時候,這是我問過師父的一個問題。
“它們啊,和我們人看上去差不多。”那個時候,師父是這樣回答我的。
可是此時此刻,我再一次覺得師父騙了我。眼前的這張臉,雖然有人形,模樣雖然怪異,但如果放到平時,我也可能只會認為那是人在扮鬼臉而已。人從睡眠到清醒的狀態,中間需要有一個緩衝過渡的,但此刻我卻絲毫沒有,那一瞬間,我因為驚嚇的關係,從胸腔到膀胱,幾乎所有內臟都產生了一種驟然緊縮的感覺,本能地伸出手去想要把那張臉推開,而我的手卻明明白白地從它的頭上貫穿而過,伴隨而來的,還有不久前,第一次用紫微諱打那個鬼臉老太婆的時候,傳來的那種使不上力的觸感,以及類似漏電般輕微的酥麻。
藉著順勢一推的力,我一下子就從床上滾了下來,如果不是這突然的驚嚇,我甚至還不知道我的動作可以如此敏捷。落地後的我來不及細想,別說穿衣服了,連鞋都顧不上穿,我瘋了似的開啟門朝著戶外逃跑。
我是修道之人,我本來沒理由這樣逃跑的,但是我不知道當時我為什麼要跑,那一刻好像自己的身體並不受大腦的控制,或者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身體已經在逃跑的路上了。這很慫,我知道,於是很快我也因為自己的慫而付出了代價。
我的房間門外就是堂屋,堂屋的縱深大約有六七米,離開這間屋子的大門,就在這六七米的盡頭處。當我衝到門口,手忙腳亂地想去開啟扣住門的木門栓,卻因為不熟悉這道門的開法,我試了很久都沒有成功。就在這個時候,我只穿了內褲的下半身突然傳來一陣陰冷。
這種陰冷的感覺,和寒冷是完全的兩個概念。寒冷的時候,通常是因為氣溫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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