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超度法事的師傅好嗎,你們只誇他不誇我,沒搞錯吧。
從那天起,大毛成了我一個很重要的小夥伴,他的歲數還小,儘管所學的法門不同,但是如果要他來驅邪抓鬼的話,他的確還各方面都差了一點。從那天起,我和他也越來越熟,成了好朋友。
這件事如師父說的那樣,儘管結局還是不算完美,但讓我感覺到了信心的迴歸,並且察覺到原來人的感情就是這麼簡單,且不管生前做了什麼,死時的不捨和掛念,就是如此純粹。這件事原本馬大叔不用繞這麼大的彎子來完成,只需要解決問題即可,但是他卻從頭到尾都贊成了我的做法,這個面惡心善的大叔,跟大毛這樣的小孩吵架,也一樣顯得那麼可愛。還有那群善良的街坊,每個人都在默默地幫助著一個自己其實原本犯不著幫助的老人。
這讓我感動,也讓我感受到,幫助別人,無論活著還是死了,都那麼快樂。
回到家後我和師父說了事情的全部經過,師父讚許我的處理方式很好,並許諾他也會託人託關係幫忙打聽。而在1966年的5月,總算是打聽到了訊息。原來張春生的確是用假名參軍,在戰場上保住了性命,當了俘虜。後來經過思想教化後,投靠了光明。眼下已經在某軍區擔任思想建設的宣傳幹事。當我去信告訴了他父親已故的訊息,他表示會盡快回鄉祭拜,多餘的,我作為外人,自然也不便多說,由他去吧。
然而我並沒有把那些信件燒給張大爺,而是交給了張春生自己保管。而我只留下了那幾張糧票,以及那些早已不能用的法幣。
在解決了這件事以後,望龍門的街坊之間,漸漸把我和大毛的故事傳開了。開始不斷有人聽說過原來有這麼一位年輕的師傅,有本事,肯幫忙,找到師父家裡來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陸陸續續我幫助他們解決了一些或大或小的事情之後,手藝也開始越來越成熟,我依舊有每次完成出單後,都要習慣性地跟師父回顧一次經過。師父的指點和糾正越來越少,那就意味著,我和他越來越像了。
然而,這樣看似有些風光的日子,在1966年9月,突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第二十六章 。暴死之人
9月裡的一天,我照常和師父早起練功。因為夏季的關係,天總是亮得很早。原本在我們以為將要平靜度過新的一天的時候,一聲近在咫尺的槍響和喧囂嘈雜的吶喊聲,撕破了那天清晨的寧靜。
我和師父住著的房子,是城郊一個背後靠著一座小山包的地方,位於一個四五米高的堡坎上。堡坎的下方,就是一個緩行上坡的梯坎。那槍聲和吶喊聲,就是從這個方向傳過來。
我年輕好事,聽到聲音就想要出去看,但是還沒跨出門口就被師父一把拉住了。他對著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出去。不遠處傳來婦女受到驚嚇時的那種尖叫聲,繼而傳來一個粗暴的聲音:看什麼看,全都給我回家去!
很快地,腳步聲越走越遠,街道上又恢復了安靜,這種安靜有別於以往的清晨,因為剛才那一聲巨大的槍響,必然已經驚醒了附近所有的人,按照常理,此刻應當比較喧鬧才對,恰是因為這莫名地安靜,才讓人倍感不安。
師父讓我待在家裡,他自己卻試探著悄悄走出屋外,謹慎地張望著。接著他快速回到了屋裡,並關上了門。通常情況下,我和師父只要有人在家,一般來說房門是不會關的,因為時常會有需要幫助的人上門拜訪。但是今天師父的反常更加讓我確定了有事發生。於是我有些焦急地問師父,外面發生了什麼。因為當時我隱約有一種不祥的感覺,既然已經聽見了槍聲,在已經解放快20年的今天,難道說還有諜匪沒有拔除嗎?
幾年前在叔父的茶館裡,有個人在距離我很近的地方被槍打死,雖然那人是個諜匪,但是那一幕卻死死印在我的腦海裡,所以此刻的我再次聽見槍聲,就更加覺得害怕。我已經從師好幾年,生死也見過不少,連鬼都不怎麼害怕的人,此刻卻格外心慌意亂。
師父說,下邊的梯坎上躺著一個死人,被槍打死的。看樣子總算是鬧到咱們這一片了啊。
我知道師父在說什麼,在那個年代,雖然通訊並不發達,但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百姓們總會很快傳遍城裡的每個角落。早前師父就告訴我,出門別穿袍子,穿便裝即可,我一直以為是這個職業需要低調的關係,並不以為然。可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有些人的情緒突然之間變得特別激進,一旦激進起來,就開始不顧後果。
那些人,最早出現是去年年底,從今年的5月開始,突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