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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他說話。
王承乾先生對我說,這孩子從小跟著他奶奶長大,爹媽都不知去向了。他的奶奶是我的一位善信,早年我也曾經搭救過他家裡。但是後來他奶奶去世了,孩子無依無靠,本來該登記到國家撫養,我看他可憐,就偷偷帶了他出來,那時候他剛好8歲,這些年就一直跟著我學手藝。
大毛一直眼巴巴的望著我,似乎是他一貫見到的師傅們,都是跟王承乾先生差不多歲數的人,而我也算是個年輕師傅,所以見到我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好奇。王承乾先生接著說,你看著孩子,他個頭比別的同齡孩子要矮小一些,看著也更加瘦弱,我剛收下他沒多久這孩子就生了一場大病,耽誤了營養,脫了大半年,好了以後,就發育比起其他孩子來,更加遲緩了。
如果不是王承乾先生說這孩子是因為生病的話,我可能還真要以為大毛在王承乾先生家裡吃不好睡不好呢。王承乾先生對大毛說,大毛啊,你跟著這位師兄一起去一趟,聽師兄吩咐,師兄是沒有天眼的,你可以幫他看著。這件事你要替師父辦好了,否則的話,你就別回家!
王承乾先生說的話聽起來貌似嚴厲,但卻處處透著一種慈愛和驕傲。早前師父在帶著我拜訪的時候,我是知道王承乾先生是有家有孩子的,他的孩子比大毛還大幾歲,但是他卻沒有教自己的孩子學習他的本事,而是送他去上學。作為一個江湖上的老師傅來講,自己的一身手藝如果沒了傳承,那將是畢生憾事,大毛正是填補了這一點,也許王承乾先生才這麼器重,儘管我今天才第一次見到大毛,我也明白,這個其貌不揚,甚至看上去發育不良的孩子,必然有天資過人之處。
這個時候王承乾先生讓我到門口候著,他要跟大毛交代一下今天的事。我尋思他應該是要告訴大毛這件事該怎麼著手,而師徒之間的這種口傳,外門派的人當然是不要參與。很快大毛就走了出來,他身上挎著一個帆布質地的斜挎包,上面有一個毛主席的頭像,下邊寫著幾個大字:為人民服務。
回望龍門的路上,我和大毛基本上都沒怎麼說話,只是匆匆趕路。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回到了張老頭的家。馬大叔在門口已經等了很長時間,看見我回來了,先是一陣高興,因為我沒有臨陣脫逃。但是看著我帶了個小孩回來,又有些吃驚,於是他不解地問我,這…這小娃兒是來幹嘛的?
我告訴馬大叔這是我請來幫忙的人。馬大叔大聲說,你這不是在瞎胡鬧嗎?我還以為你請了個什麼大師回來,這麼個小孩能幫上什麼忙?別添亂就不錯了!
大毛看著馬大叔,看上去有些不高興,但是他還是沒說話,只是默默朝著我靠近了幾步,站在我的背後。我趕緊對馬大叔說,馬大叔你別這麼說,人不可貌相,這小師傅可是有本事的人。我既然找了他來,自然是有道理的。
於是馬大叔不說話了,一臉不信地站在邊上。我對大毛說,剛剛你師父都跟你說了情況了吧?大毛點頭。我說那你現在知道怎麼做了嗎?大毛說,讓我先看看鬼魂的狀態再說,一般來講,只要它還在這附近的話,我就有辦法知道。我說好,那現在就開始吧,大毛你記住,剛才我的圓光術裡,顯影是一杆步槍,所以任何跟這個東西有關聯的資訊,你都要記下來才行。大毛點點頭,朝著張老頭的屋子走去,路過馬大叔身邊的時候,他對馬大叔揮了揮手,然後說,這位叔叔,你讓讓,別添亂。
我沒忍住在一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馬大叔站在那兒氣得眉毛都快飛起來了,但還是很不情願地挪開了步子。
我跟著大毛走進屋子,幫忙點燃了煤油燈。當下雖然已經過了中午,但是屋裡依舊是一片漆黑。大毛讓我幫他把煤油燈舉高一點,這樣整個屋子就能夠看得稍微清楚一點。大毛站在屋子中央,分辨出東南西北後,按照南、北、東、西的順序依次轉身,每轉身一次,就用雙手好像捧起水洗臉一樣的姿勢,在臉上搓揉了幾次,每次的最後一步,都是用手指揉著自己的眼皮。如此四次之後,他睜開眼睛,雙手手指交叉合攏在一起,但是兩隻手的拇指和食指卻是指尖相扣。如此一來,他雙手的拇指和食指四根指頭,就組成了一個眼睛的形狀。
這個手印我是知道的,書裡看到過,這叫做“天目印”,通常有天眼或者開過天眼的師傅,常常會結這樣的手印,透過那個手組成的眼睛,據說是可以看到很多我們平常肉眼無法看見的物質。
上次拜訪王承乾先生的時候,我曾多嘴一問,說所謂的天眼,是不是就是陰陽眼,可以看見鬼魂。但是王承乾先生卻跟我說,天眼比陰陽眼的級別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