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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身晃晃悠悠,像搖籃。
她閉上眼睛。
看到羅韌。
他站在水果攤前頭,水果擱在腳邊,低頭在紙上寫著什麼:“不過小姐,如果你是想找機會認識我的話,你可以隨時打我這個號碼……”
木代睜開眼睛,轉頭在車窗上呵了一口氣,伸出手指,寫羅韌的號碼。
寫完了,再呵一口氣,那串號碼就模糊了。
有時候,緣分讓人們相遇,不是為了相守,只是為了錯過。
前頭隱隱傳來爭執的聲音。
木代先時沒注意,直到忽然反應出,裡頭夾著一個女孩子驚惶的壓的低低的聲音。
說:“別,別。”
是在車子靠前的位置,好像是上鋪,女孩兒忽然喊了聲“大姐”,聲音又沒了。
木代坐在鋪位上不動,過了會,她下床,穿好鞋子,扶著上鋪的床欄,慢慢向前走。
動靜有點大了,她都能看到黑暗裡兩個人影的撕扯,上頭的應該是個男人,壓在女孩身上,捂著她的嘴,那女孩掙扎,拍臨鋪的鋪位。
鋪位上是個中年女人,背對著,眼睛半睜,木代都能看到她眼裡的亮。
但她紋絲不動。
木代說:“哎!”
聲音不算小,那個男人朝她看過來,惡狠狠說了句:“小娘皮,滾犢子,我特麼捅死你。”
木代說:“那你倒是下來捅啊!”
她扒著床欄問那個女孩:“他跟你什麼關係?”
女孩嘴巴被捂著,一直搖頭,眼睛裡水亮,怕是已經哭了。
那男人呼的一巴掌扇過來,木代腦袋一偏,腳踩著下鋪的床欄引身,一手抓住他手腕,往著反方向掰,另一手手臂拉長,攥住他肩窩。
車子就在這個時候晃了一下,藉著這股巧勁,撲通一聲,木代把那個男人拉墜到地上。
男人痛呼,女孩在上頭放聲大哭,木代問:“你和她什麼關係?”
他甕聲甕氣答:“那是我物件!”
女孩在上頭尖叫:“我不認識他!等車的時候他就盯我,我一直沒理他,上車了又把鋪換到我邊上,我不認識他!誰知道燈一關,他……他就不要臉……”
四周的鋪位有動靜了,眾人紛紛起來,有人打手電,有人開手電照亮,有人大聲嚷嚷:“怎麼了?怎麼了?”
這時候,倒是全醒了。
先前的那個中年女人也坐起來,她離得最近,似乎覺得有義務解釋:“我也不清楚,我還以為是小青年吵架……”
那男人站起來,人高馬大,一張臉扭曲的變了形,吼:“那是我物件,吵架幹你鳥事,滾犢子!”
旁邊的人有膽怯了的,說:“是搞物件吵架啊……”
那女孩連滾帶爬的,往木代這邊來,說:“姐,我真不是他物件,真不是。”
藉著車裡的光,木代看清楚她的臉,難怪叫她姐,才十六七的樣子,那男的,得三十多了。
木代說:“你身份證帶了嗎,給我看看。”
又看那男人:“你自己的物件,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一下子明白了,哆嗦著趕緊從包裡翻身份證給木代,邊上有人起鬨:“是啊,你物件叫什麼名兒?”
那男人臉色難看之至,兇悍的目光四下那麼一掃,起鬨聲就低下去了。
車子還在開。
那男人小醋缽一樣的拳頭擰起,朝著木代走過來。
車廂裡鴉雀無聲,女孩嚇的臉色發白,拉著木代,似乎想把她往後拉,木代看了她一眼,說:“遇到我是你幸運啊。”
她一腳蹬住下鋪躍起身子,那男人抬頭看她,被她一個肩肘正撞在脖子裡,痛的翻身就倒,木代落到他前頭,俯身抓住他兩個肩凹,沉肩墜氣,居然把他拖動了。
像拖一口死豬。
她一直把他拖到前頭,司機還在駕駛,輪班的另一個司機起身攔她:“幹什麼啊這是?”
木代說:“開門。”
駕駛的司機靠邊停車,門一開,木代就把人踹下去了,又把門拉關上,說:“開車!”
司機說:“姑娘,你不能那麼鬧,那也是乘客啊。”
木代沒理他,自己轉身,一路往鋪位走。
車子停了一會,那個男人在下頭,一直不敢上車,過了會有乘客發脾氣:“還走不走啊?”
起鬨聲中,輪班的司機偷偷把門開了些,那個男人瑟縮著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