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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孑然一身在有霧鎮終老,她都閉口不提。
羅韌想說什麼,車身忽然晃了一下,停住了。
到了。
他看向大門緊閉的宅子,第一次到的時候是晚上,梅花九娘還在,鄭明山端著個大海碗埋頭吃飯,腳邊擱一瓶白酒。
這才幾天,什麼就都變了,人生那麼長,怎麼可能不物是人非啊。
開門進去,木代覺得自己像換了一個人。
跟前些日子不一樣,那時候,師父把衣缽傳給了她,她卻沒什麼特別的感覺,而現在,師父去世了,大師兄也不在,她是宅子唯一的主人。
她安排羅韌他們在前院住宿,一切都交代到,井井有條,自己帶曹嚴華去了後院。
羅韌他們收拾完畢,去後院瞧了瞧,曹嚴華正在忙活,給月亮門上掛黑幔,看到他們的時候,說:“不好意思啊,還沒收拾好呢,現在不方便進。”
這些佈置,鄭明山自己做了一半,剩下的留給木代和曹嚴華完成,他的行事方法永遠不合規矩,但細想又合情合理。
木代穿著白色的練功服,腰間紮了根白綢子,臂上套著黑色孝套,正半跪在庭院中央的一個小爐子邊上生火,開場有些不暢,被煙嗆的一直咳嗽,但還是抹一把臉,鼓著腮幫子一直吹。
羅韌看的有些難受,但也知道不方便幫,炎紅砂拽拽他衣袖,問:“木代在幹什麼啊?”
“敬弟子茶。”
這是規矩。
——弟子出外歸來,見師父第一件事,該是什麼?
——敬弟子茶。
羅韌他們就站在月亮門外看著,沒人大聲說話,似乎怕驚擾梅花九娘那未及離去的靜默靈魂,曹解放原本優哉遊哉地在前院散步,三角水榭邊翹著屁股觀摩了一回魚,見大家都在這邊,於是慢慢踱過來。
小雞爪剛要邁過月亮門,一萬三瞪了它一眼,腳在地上一跺,它嚇得趕緊縮回來了。
俄頃爐上水滾,木代用墊布包了茶壺把手,開水傾到茶杯蓋碗裡,蓋好了放進墊碟,雙手一託一持,走到正房門邊,在一個鋪好的黃綾布錦蒲上跪下,略低頭,茶碗舉到眉前,腰背挺直,一動不動。
朗聲說了句:“師父喝茶。”
聲音很大,月亮門處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頓了有幾秒鐘,曹嚴華過去,接過了茶托放在邊上,木代倒身拜倒,手掌交疊貼地,額頭貼在掌面之上,一動不動。
從前做這些時,難免偷懶,又常和梅花九娘撒嬌,梅花九娘待她縱容,有那偷懶簡化的,也就隨她去了。
現在,人不在了,反而做的最最恭謹一絲不苟,師父卻再也看不見了。
木代的眼眶發熱,雙肩不受控的顫動起來,曹嚴華在邊上一直往外揮手,那意思是:都別看了,回去吧,晚上再來。
按照規矩,木代補守靈,是必須自日落到日又升的,但考慮到時間緊迫,她會獨自守靈到夜半,然後匯合羅韌他們,去觀四牌樓。
這段時間,羅韌做進山的準備,粗略算,今夜進,第二天夜裡才能出,在山裡有一日夜的耽擱,吃飯、住宿都要安排。
他打了幾個揹包,裝了吃的,還有毛毯和帳篷,炎紅砂、神棍和一萬三帶著指南、指向噴漆和曹解放去初探周圍的山,他們不信邪,覺得憑藉著經驗和人多力量大,總能進的更深些的。
羅韌任由他們去撞南牆,天黑了之後,自己煮了點面吃了,木代和曹嚴華守靈不進食,也就沒預備她們的份。
八點多,灰頭土臉的一行人回來了,居然自成佇列排成一排,領頭的,是昂首挺胸的曹解放。
果不其然,在裡頭轉向了,指南失靈,一萬三抱怨說,跟鬼打牆一樣,明明噴漆做了個記號,走了一段一看,咦,又碰到了,感情是走了個圈。
炎紅砂更狼狽,一隻腳踏進個爛泥坑,直陷到腿彎,要不是曹解放山雞識途,幾個人還不知道要在裡頭轉悠多久。
羅韌扔了幾袋泡麵給他們,說:“早提醒你們了。”
考慮到進山之後就沒有網路了,趁著炎紅砂他們開火的當兒,羅韌上網搜尋了一下“牌樓”的資訊。
基本上,還都是之前瞭解到的那些內容。
——牌樓,最早見於周朝,最初用於旌表節孝的紀念物,多見於園林、寺觀、宮苑、陵墓、街道。
羅韌之前已經聽木代講過那個“觀四牌樓”的樣式了,聽起來,這牌樓好像是用於儲存那個匣子的——但是為什麼要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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