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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牌樓呢?藏一個匣子,挖個隱蔽的坑埋了就好,至於這麼大費周章嗎?
為了體力跟得上,飯後,每個人都和衣小睡了會,午夜十二點過,曹嚴華過來叫門,說:“小羅哥,可以過去啦。”
他也穿著孝服,而且,可能是因為才入門的關係,腦袋上滑稽似的套了個孝帽。
梅花九孃的房間張著白色布幔,除了那張滿頂床,屋內的陳設全部變過,方便設靈堂。
不開燈,點著白色大蜡燭,燭頭幾乎有人的拳頭那麼大,映得整個房間裡影影綽綽。
原本該放置照片的地方,供著梅花九孃的骨灰盒,黑檀木質地,骨灰盒上方,擺著一柄用擦銀布擦過的梅花銀簪,鋥亮如新。
大概是大師兄佈置的時候擦的,木代其實有些遺憾,她覺得實在不該擦的,一層歲月一層舊,擦得光亮如新,總像是少了什麼。
羅韌他們依次過來,在靈位前的錦蒲上跪下行禮,木代在邊上一一還禮,神棍行完禮之後,從兜裡掏出個布包,雙手捧著送到木代跟前。
——閱此信者,馳送雲嶺之下,觀四牌樓。
這一步,總算是完成了。
末了,木代對著靈位三叩首,說:“師父,我還有事要辦,就不陪你到天亮了。”
跪的太久,起身時一個趔趄,羅韌伸手扶她,她撐著羅韌的胳膊站定,低頭去揉膝蓋,說:“腿都麻了。”
說完了,抬頭看眾人,都是準備停當的模樣,是該出發了。
木代走到床邊,開啟右壁的精雕細鏤的暗門,踮起腳尖在靠上的暗格裡摸索了一回,捧出一隻銀眼蝙蝠來。
神棍激動壞了,接過來,大氣都不帶喘。
暗紅色,像是上了漆,質地和尹二馬家的七把鑰匙相同,某些部位被磨蹭的發亮,眼眶裡嵌著兩顆銀珠子,伸手去撥,似乎還能稍稍轉動,而銀珠隨著光影的明暗呈現不同的色澤,居然像極了變換的眼神。
魯班到底是怎麼造出這些玩意來的?
腦海裡像是出現畫面,滿地刨鑿木屑,新木打造的蝙蝠初步成形,而魯班的手邊,還躺著剛剛矬好的那七把鑰匙……
神棍掏出捲尺,想量取尺寸,做第一手的記錄資料。
木代說:“回來再讓你拍照丈量吧,有的是時間。”
也是,神棍悻悻又把卷尺放回去,看著好生眼饞。
木代交代他們:“外頭已經起霧了,咱們不要打手電,銀眼蝙蝠的亮度有限,手電的光太強,容易遮掉引路的亮。”
是嗎,幾個人趕緊把手上握著的手電又塞回包裡。
出發,穿過滿頂床邊狹窄的小道,開啟後門,進入到無邊無際的夜色和濃霧之中。
銀眼蝙蝠的原理,很大部分在於幫人避過感官的矇蔽——正常走路時,人難免有偏好、習慣、帶著經驗推測,又受眼睛看到的情勢影響,覺得這裡不能走,那裡是死路,要繞、要避、要拐。
但在黑暗裡,你什麼都不用想,只追尋那一點引路的光,細想想其實是駭人的:它有可能引你貼近懸崖、度過深澗,在無路的沼澤中找到一條曲折而又堅實的小路。
而這些路徑,在陽光大盛時,你只會拼死退縮:“不能!不能走,這是找死呢。”
為了避免可能發生的意外,羅韌從揹包裡取出長繩,仿照登山結隊的辦法,每個人都纏腰一側,完完全全的“一條繩上的螞蚱”,木代領頭,羅韌押後,這樣,即便有一個人失足,五人對一人,拉回的力量還是足夠。
不能跟梅花九娘和木代她們那次比,她們倆都是輕功好手,騰挪轉躍,只當家常便飯的。
曹解放原本跟著小跑,後快就蒙圈轉了向,經常迷失在不知道誰的腳底下,數次險象環生,後來曹嚴華把它拎起來,放在自己的揹包上,曹解放樂得搭順風車,揹包上踹了個凹窩,穩坐如山,乍看跟母雞抱窩似的。
悶頭行走,誰也沒有心思說話,一時間,耳畔只餘腳踩葉枝和乾枝折斷的聲音。
萬籟俱寂反而不好,容易讓人心生忐忑。
更何況,隊伍裡還有個個人叫神棍。
他的情感和喜好,永遠逆流而動。
先是哼小曲。
“依兒呀,依兒呦,天上的星星參北斗……”
完全走調,而且唱什麼不好,唱北斗星。
後面的一萬三推他:“別唱歌。”
他不唱了。
頓了頓:“這樣的夜晚,其實很容易發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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