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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喝米湯,菜碟子裡罕見的有個煎雞蛋,金黃,橢圓。
她一邊喝,一邊偷偷看那個雞蛋,目光很快掠上去,又很快收回來。
直到項思蘭說了句:“是給你吃的。”
開心壞了,抓起來就吃,小手上油汪汪的。
後來,母親就領著她出門了,拎了幾個洗好的,大大的桃子。
她牽著項思蘭的手,問:“媽媽,去哪兒啊?”
項思蘭說:“去沒有壞叔叔的地方。”
【第四卷完】
【番外】
商議之後,幾個人決定在南田多住幾天,半是為了等項思蘭完全康復,半是想處理後續事宜。
馬超還沒醒,但是宋鐵又被帶進警局一次。
羅韌找了之前聯絡過的陳向榮打聽情況,陳向榮確定這不屬於“洩密”之後,眉飛色舞的跟羅韌說:警察也很生氣,拍著桌子吼宋鐵說,不是說看見那個女的了嗎,怎麼轉臉又說沒見過,你哄我們玩兒嗎?
看來形勢很好,羅韌趁熱打鐵,又吩咐炎紅砂寄了封信進去,這一次,信裡還附帶了一封知名心理專家何瑞華醫生開具的病人情況說明。
裡頭提及一位叫木代的病人,“有很長時間的習武經歷”、“但並不具備攻擊性”、“受到大的刺激時會選擇逃跑以自我保護”。
又輕描淡寫的帶一句:如果想知道事實真相,問馬超會更合適吧。
落款還是: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知情者。
項思蘭那裡,他們輪班一樣每天都有人去,半是監視半是照顧——她似乎無法恢復,走路的時候一定要拖個凳子,佝僂著腰,走兩步就氣喘吁吁,更多的時候,一個人坐著,含糊地清嗓子說話,咿咿呀呀。
只木代不去,問起時,她語氣很生硬:“等她能講話了再說。”
關於這個問題,羅韌覺得像是“雞生蛋蛋生雞”,永遠也理不明白。
有些時候,他想著,項思蘭把木代送走,其實是好的,免她遭到齷齪之人的傷害。
但轉念一想,一個母親,為了維持自己的客人和生計,兩相權衡之下,選擇把女兒遺棄他鄉,即便後續產生了好的結果,又能說明什麼呢?
他問木代:“等她能講話了,你想跟她聊點什麼?”
“不聊什麼,走個形式。”
走個形式,道個再見,這確實是木代的性格,她不喜歡沒有尾的故事,哪怕悄悄離開,也一定要留張字條說:不要找我,找也找不到。
“想從你媽媽的口中問出你爸爸的情況嗎?”
她搖頭:“不想了。”
是人都有父母,父母又有父母,不在一起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變故,要麼是錢,要麼是情,要麼是家庭壓力、陰差陽錯,陽光之下,再無新事,無外乎那幾種。
她的時間也寶貴,不想再去追討翻騰他人的故事。
羅韌仔細看她的臉色:“真不想?”
木代反問:“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呢?”
她對那個父親,更加沒有印象,難道哪一天他站到近前,他們就有了父女感情了?
羅韌笑了笑,說:“那就好。”
他覺得木代這陣子,性格有點變化。
可能是因為項思蘭的事有些情緒不穩吧。
項思蘭是在約莫三天後開口講話的。
聲音很難聽,喑啞沙啞,但至少是能溝通了。
當時在側的,恰好是羅韌。
問她:“你害過多少人?”
她佝僂著身子,回答:“記不清了。”
羅韌不相信。
項思蘭說:“真記不清,讓很多人說過很多話,我並不一定每件事都要看到結果。”
懂了,這麼些年,她不斷的讓特定的人說出空穴來風的妄言,並非件件都指向人命——有時候,她只輕飄飄拋下話來,任它在別人的舌尖上膨脹和擴大,去挑撥、破壞、離間、製造小的衝突。
這些小的衝突,是消弭於無形還是進一步升級,只看各人的造化了。
“為什麼選騰馬雕臺?”
“不是我選的,它選的。”
它?
項思蘭聲音低的像是耳語:“它喜歡那個地方。”
為什麼喜歡那個地方?因為被廢棄、空曠?沒有燈的晚上,只有風聲和稻禾彎腰的沙沙聲,少了半拉腦袋的騰馬輪廓隱在融融的夜色裡。
一萬三感概說,好像古代的祭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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