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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也多,有時候贏能拿錢,但有時又要故意輸,捧別人贏,能拿更多錢。斷條胳膊斷條腿都有標價。”
木代嘴唇發乾,看著羅韌不說話,羅韌好像知道她想問什麼,點頭:“對,我斷過,胳膊。”
木代低下頭,兩隻手絞在一起,恍惚中,感覺車停了。
抬頭看,確實是停下了,羅韌把車子偏開,臨時停在緊急車道上。
問她:“是不是很難接受?那咱們先不說這個了。”
木代搖頭,覺得心裡悶悶的難受,頓了頓解開安全帶,過去伏到他懷裡。
羅韌笑著摟住她:“那時候不懂事,早知道以後有個姑娘會為我難受,我怎麼也不會讓它斷的。”
“哪條胳膊?”
“左邊的。”
木代伸出手,輕輕撫摩他左胳膊,力道很輕,近乎小心。
羅韌揉揉她頭髮:“恢復的很好,拳場裡操作慣了的,胳膊一斷馬上抬下去,醫生等著接骨、又有土方的包紮草藥,幾分鐘的時間,乾脆利落,沒反應過來就結束了。”
而這個時候,往往能隱隱聽到前場的歡聲雷動,那一定是勝者巡場,看客往場內撒現鈔,有隻穿比基尼的美人兒過來獻花環,暗示著今晚可以免費。
……
緊急車道不能停車太久,車子很快重新上路,太陽已經開始往斜裡走,溫度也不像正午那麼熾熱了。
木代蜷縮在副駕駛上,沉默的,動作很慢的,偶爾吃片薯片。
羅韌看她:“要不要睡會?”
她搖頭:“那你後來,是怎麼從打黑拳,又變成了僱傭兵的?”
那要從一場打死拳說起。
打死拳,相對於黑拳來說,更加殘酷刺激:要求更高點數的死亡率。
但是這樣的拳賽,票價往往更高,也會引得更多的人趨之若鶩:羅韌無法理解,為什麼會有人那麼狂熱的,花費巨資,只為全程目睹同類的死亡。
他不打死拳,打傷打殘都很少,除非對方要把他打殘,或者對方要掙這傷殘的錢,那時候,他已經對這種生活厭倦和反感,但很多圈子,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那一場,羅韌第三個上。
臨賽之前,組織抽頭的人急急把他拉到拳場後頭後門,吩咐他:場內開賭,場子的老闆也興起下了注,這一場得是個死局,對方實力不如他,要羅韌下狠手。
羅韌說:“你知道我不打死拳的。”
抽頭的人說:“這是臨時有變,誰也沒料到。場頭一下注都是幾百萬,所以我才來找你商量。”
“沒得商量。”
抽頭的人變了臉,說:“羅,你找死,你給我等著。”
說完了怒氣衝衝拂袖而去,羅韌心裡煩躁,一腳踢在後門處堆著的滾木垛上,木段散落著滾下來,有個人影從木垛後頭站起來。
羅韌並不在乎,地下拳場蠅營狗苟,太多這種行跡可疑的人和事了。
藉著廊道里透出來的光,他看到那人右臂的袖子擼起,前臂刺了行漢字。
——銀碗盛雪,白馬入蘆花。
羅韌忽然覺得有幾分親切:“中國人?”
“日本人,日本,北海道。”
原來是小日本,羅韌瞬間對他好感全無,掉頭就走。
進場上臺,才發現不對。
原本,對手是個白人,叫休曼。
但是,當組織者扯著嗓子,對著喇叭狂熱的吼著“歡迎挑戰者休曼”的時候,從歡聲雷動的另一側通道走出來的,是個體重90公斤的泰國人,面板黝黑,比羅韌還高半個頭,赤裸著的上身塊塊肌肉壘起,形如硬鐵。
羅韌站著沒動,心裡罵:我cao。
觀眾也有質疑,尖叫:“這個不是休曼!”
組織者大笑:“不,這個也叫休曼,只不過不是你們想象的那一個,我們故意瞞著你們,surprise!”
歡聲雷動,場內氣氛到達又一個高潮,無分男女,忽然都揮著手臂,叫:“打死他!打死他!”
這個泰國人,不知道原名是否真的叫休曼,後來羅韌才知道,他是泰國本土拳手,曾經贏得過拳王稱譽。
而拳王,絕非亂叫的。
實力懸殊,羅韌只擋了十來個回合,對方一記重拳過來,他幾乎是當場休克,重重觸地的剎那,聽到雷鳴一般的掌聲,然後有道黑影,像是陰雲,向他罩過來……
就在這個時候,場內響起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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