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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夫人腹中男胎自是極為穩妥。”
再次聽到男胎二字,餘光瞥見旁邊金陵城,羅薇蓉終於放下最後一絲擔憂。三王爺所做之事可是造反,誰不會先掂量下自己脖子上那顆腦袋。
起初她也有過忐忑,最害怕的時候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也算弄巧成拙,當時緊張到無法言語的她,反倒與其它喋喋不休之人成鮮明對比,陰差陽錯之下王爺對她另眼相看。過了幾日她也想明白,造反已成定居,若是失敗她註定死無葬身之地,可要是成功……撫摸著肚子,想到成功後所帶來的無可比擬的榮耀。到時候莫說是庶長房,半個天下都會匍匐於她腳下,踩死三妹妹比捏死一隻螞蟻還簡單,自幼奉承的曾祖母也會換一副姿態。
那她還有什麼好猶豫?
打起精神後,羅薇蓉拿出自幼奉承常太夫人的本事,哄得情緒頗為焦灼的三王爺開心不已。一路下來,兩人感情突飛猛進。
“保住這一胎,你便是頭功。”
青衣小生應聲稱是,緩步退出馬車,上了自己那匹馬,望著前面高聳的城牆,他滿懷激動。原來父親臨終前不是在騙他,他真的還有一位祖姑存活於世。
平西將軍府輩分最高的老封君……咂摸著這封號,他又有些忐忑。人家當了大官,而他不過是鄉間一名不見經傳的郎中,除去一手醫術外無甚特長。這樣的親戚上門,會不會被當成打秋風的?
稍作猶豫他便堅定下來,憑藉一手醫術他足以養活自己。此行他不過是前去認親,人家若是嫌棄,他也不會多留。至於探親的禮物,他都已準備好。找到他告知親人尚在的俊美公子曾言,文襄伯府對祖姑虧欠甚多。他一路跟在羅薇蓉身邊,便是想找個機會。誰知事情遠比他想象的簡單,作為能保胎的郎中,他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地便得到其信任。甚至一日之內他見到羅薇蓉的時間,比三王爺還要多。
這要是再抓不到證據,那他未免也太蠢了些。
望著金陵城的城牆,青年滿懷希冀。找到他的人曾說過,祖姑是他非常敬佩的人。雖然未曾謀面也不知是否會被接受,但這是他當世僅存的親人,這會離得近了,他頗有種近鄉情怯之感。
未等人策反,便自發自覺成為密探的榮家三代單傳大少爺,面對城牆種起了蘑菇。
而隔著百餘丈的城牆之下,羅煒彤拿著一根長管,管兩端套琉璃片,這是惠州當地官員開春入金陵考核,等府門拜訪時送來的賀禮。
惠州那邊靠海近,常有些洋人的新鮮玩意運過來,這叫望遠鏡的長管便是其中一種。她在惠州時相熟的千金小姐,陳家那位向來懂事穩重的庶女面對此物也露出渴望,於是她便留了下來。平日倒沒什麼大用,頂多看頭頂樹葉清楚點。今日大軍兵臨城下,此物恰好派上用場。
本來也派不上用場,城牆上全是駐守軍隊,她一官宦千金怎麼都不夠格過來。可有袁恪在的地方,一切皆有可能。她不過是稍稍透露下如今城內局勢緊張,呆在府內有些悶,袁恪便將她帶到此處。
“這樣你不會被軍法處置?”
初時她也有過擔憂,但袁恪很快消除她全部顧慮:“莫說你是平西將軍之女,即便不是,單憑那印信也足以登城牆窺敵情。”
羅煒彤向下望去,漫天塵沙中隱約露出烏泱泱一片身著甲冑的兵卒。居高臨下總覽全域性,更能感覺到那股鋪天蓋地的壓力。即便羅煒彤有幸跟隨爹爹親臨戰場,也能明顯感覺叛軍士氣頗足。
“咱們能行?”
這一刻原本堅定的心終於有所遲疑,一直以來她都堅信安文帝不會成事。畢竟十幾年前,坐倚金陵且佔據正統他都能被趕下臺,更別提如今劣跡斑斑臨時組成一支烏合之眾。可兵臨城下時她才發現,十幾年來安文帝終究更為成熟。他的確有劣勢,但優勢也顯而易見——臉皮厚。
厚到能說出綁慈幼局孩子是為他們好,厚到能跟三王爺做那一場戲。
他的心性顯然比從前成熟很多,而與之相比,承元帝彷彿被流言打倒般,任由叛軍一路攻過來。如今金陵城內甚至有流言,承元帝屁股下那把椅子來得名不正言不順,這些年他日夜悔恨,如今想順勢將皇位還回去。
一般人可能會信,但傳到徐氏耳中,這些明顯是有心為之的“流言”瞬間不攻自破。想明白後,她便約束將軍府下人謹言慎行,此事傳到上頭的承元帝等人耳中,自然又有另一番計較。
當然這是後話,這會羅煒彤也不會太動搖,然而任誰看到烏壓壓一大片士兵,也會不由自主地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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