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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穩住了天下?那我多此一舉作甚。”
糟老頭滿臉嫌惡,露出我很忙沒空管這點閒事的表情。這一刻承元帝特別瞭解袁恪的感受,怎麼有人這般惹人嫌,真的好想掐死他。
沒等他開掐,糟老頭已經跑沒了人影,空曠的大殿只留下他的聲音:趕緊把平西將軍找回來。
默默地瞥向御案上密報,上面是西北密探一早傳來,發現西北軍蛛絲馬跡的訊息。承元帝將其投入火盆,滿心都是報復的快感。
叫你走得快,朕就不告訴你,急死你!
然後倚在龍椅上,他饒有興趣地琢磨著安文帝出身,到最後越來越振奮。太過興奮下,終於忍不住他咳嗽起來,以手捂嘴一頓猛咳,待到移開手裡全是血。
儘管想得再開,此刻他唇角還是揚起苦澀的笑意。時不我待,腳下是錦繡江山,他真想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不為眷戀手中權柄,只怕繼任者無法肩負起這看似錦繡實則沉重的江山。
喝口茶漱口,他傳來心腹宦官:“你親自去趟太醫署,問下太子身體如何。最差,能撐多久。”
若在以往,他定是一心維護嫡長子繼承製,祖宗家法不可廢,若誰都能當皇帝,上行下效世子繼承、宗族財產劃分也都亂了套,所以這條輕易不可動。
但安文帝前車之鑑在前,一個從未受過系統教導,甚至連朝中大臣都無法壓制的幼主,於天下萬民絕對是一場災難。若沒有這場動亂,他可能考慮撒手扔給太子,但如今得好生考量繼任者。
眼前劃過一道人影,承元帝終於下定決心,在早已撰寫好的聖旨上用璽。未過多久,衍聖公府便收到旨意,賜婚公府嫡出小姐孔氏明瑜為四皇子正妃,婚禮定在兩個月後。
兩個月看似漫長,實則如今朝局動亂,皇子婚禮萬分繁瑣。想要如期舉行,禮部著實得忙亂一陣。
婚期倉促倒可以解釋,畢竟四皇子最近天天往國公府門前跑,皇帝心疼兒子急點也正常。最令人費解的,則是聖旨上的稱謂。皇子大婚按理說應該冊封,太子與三王爺皆是如此,如今輪到四皇子,朝廷不缺那一個王爺的俸祿,皇帝也不像厭惡這兒子的模樣,竟然依舊讓他做著皇子,沒有一道封爵。
滿金陵都費解,其中最明白的唯有德音一人。承元帝尚且猶豫不決,作為重生者,她看得卻比承元帝都明白。
不封王爺,就是為了日後封太子。
即便知曉事實,這會她還是一頭霧水。前世不是這樣的,新帝皇位,分明與承元帝如出一轍。承元帝去後太子跟著走了,留下年幼的兒子,朝廷動盪四皇子趁機奪得大位。
如今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德音眼神越發迷惘,若事實真與她猜測一致,這輩子到最後又會如何?即便拼命安慰自己,冥冥中她也有不好的預感。
第94章 榮家人
一路勢如破竹,未出一月便已直奔金陵城下的安文帝叛軍,如有神助般遇到了另一助力。( 全文字 無廣告)承元帝親子,才名滿天下的三王爺公然支援堂兄。
金陵城下,三王爺脫去昔日華麗的王爺袍服,以平民裝束跪於安文帝跟前,滿面悔恨:“父債子償,家父身為大齊宗室,蒙高祖厚愛得封燕京,不念皇恩不說,竟還做出如此欺師滅祖之事。天地君親師,臣願代親父向君主請罪。”
安文帝自御輦上下來,從揚州時他已舉辦過臨時的登基典禮,雖然時間倉促,但帝王那一套行頭卻是這些年漸漸攢下來,所以大典辦得很是像模像樣。畢竟是長於宮廷且親身做過皇帝,這會無論是帝王冕服還是御輦,都挺像逼真,最起碼忽悠普通老百姓不在話下。
幾步走到三王爺跟前,他親自扶起跪地之人,眼含熱淚:“四弟終究是飽讀詩書之人,深明大義不是旁人能比。無論如何,這些年王叔治理有方,過歸過,功勞也不能抹去。朕見此本欲放棄帝位,誰知王叔身有隱疾,太子又……”
邊說著安文帝邊搖頭,望向城牆一副心懷不忍之狀,周圍跟隨而來的“大臣”皆跪伏,高聲感念陛下仁慈。
趁人不備,三王爺抬頭朝隊伍另一角看去,那輛一直隱秘的馬車內露出一抹白皙的側臉,微笑著朝他點頭,神情中滿是確定和從容。
繼續跪好,感覺到周圍全是自己人,三王爺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馬車內的羅薇蓉喝一口參茶,撫摸著微微隆起的腹部,問道旁邊青衣小生:“如此長途跋涉,我腹中孩兒當真無恙?”
青衣小生目不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