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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著側妃的頭銜,她當然是地位顯赫。畢竟王府裡頭,可就只塞進了一位側妃,而她有地位頗高的母家依靠,又有太后娘娘撐腰,身邊從來不缺暗線,哪裡是南院裡這些姨娘們能比的。只不過,這頂頭銜放到王爺身邊,似乎又不管用了。
進了王府多少年,她就被盯了多少年。一開始還不似這般,越往後,便形同拘禁了。她最好的年華,全都耗費在了這方小小的宅院裡。
恨嗎,也許吧。
只是她不敢恨宋家,也不敢恨張家,便只能恨著她名義上的夫君,大魏的攝政王殿下了,畢竟她的身份,她的地位,可都是母家給予的,與王爺何干?如今這樣,也只有等到王爺倒臺,她才能重新站起來吧。
只不過,這次事情似乎鬧得有些大了。王爺這回,應該會盯地更厲害了吧,只是宋家那邊,若是再不做出點事,應該也會不滿了。她這幾年,著實有些太沒用了,宋家和張家早就有意見了吧,若是這回再不做的好些,說不得王府裡又要多出一位側妃了。
想到宋家這回傳過來的訊息,宋側妃收斂了神色。那個新來的小丫鬟麼,似乎是叫阿黎。看來宋家也盯上了這個小丫鬟,否則不會讓她探查虛實的。
不過就這麼一個小丫鬟,真的值得這樣大費周章呢。王爺那性子,很難相信他真的會看重什麼人呢。
罷了,放手一搏吧,有兩家和太后娘娘做後盾,想必王爺也不敢動她。
……
阿黎再次看到趙煊的時候,是第二日傍晚事了。
她早上一般是不用過去的,因為那些活兒,根本就用不著她過去做,硬要去插一腳的話,說不定還會亂了分寸。
日頭西落,阿黎和彩枝站在主屋兩側,半垂著頭,不發一言。許久之後,阿黎的身子逐漸僵硬,一動不動。不是因為站久了,而是跟前的主子,攝政王趙煊,正盯著她看。不是以往的嫌棄,是帶著殺意的審視,如同伺機而起的惡狼,跳起身就會對著你的脖子撕咬下去。
身上的視線變得越發沉重,也越發明顯。
他是真的,想要殺了她。阿黎茫然地站在原地,腳底發寒,腦中白茫茫一片。
她做錯什麼了麼,難道昨兒故意沒給趙煊蓋被子被他知道了?光是這點,罪不至死啊。不,是她錯了,她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對趙煊心存不敬,畢竟那位掌控生殺予奪的攝政王,只要他願意,自己這條小命隨時都結束掉。
不論是秋月還是孫嬤嬤,在某些方面來說,都是眼拙的。
時間慢慢過去,阿黎埋著頭,腿軟的幾乎想要跪下來。
或許,她真的應該跪了。
阿黎動了動腿,正準備跪下請罪,趙煊卻忽然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不再注意阿黎。
離開主屋後,阿黎走了幾步,逐漸將身子依靠在彩枝身上。
“阿黎,你又怎麼了?”
阿黎想哭,於是她真的哭了。抱著彩枝的胳膊,小聲的,慢慢的,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
彩枝摸了摸阿黎的額頭,見沒什麼事之後,不解道:“這回又是因為什麼,被沙子迷到了眼睛?還是又被口水嗆到了?”
“……都有吧。”
“真是,下回再不會管你了。”彩枝說了一句,默默地拖著被嚇成軟腳蝦的阿黎走了。
傍晚,院子裡起了風,阿黎剛哭過的眼睛被風一吹,有些瑟瑟的疼。而昨兒晚上那些遐思,也被吹得乾乾淨淨了。
她還是不能太貪心,一套行頭就已經不錯了,怎麼還能妄想著贖身的時候能不要銀子呢。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幾日,彩枝也和阿黎站在一件屋子裡,可她好像對趙煊的眼神好無所覺。是以,每日就只有阿黎被嚇得膽戰心驚,生怕一個不錯,自己頭頂上這顆腦袋就會搬家。
她對趙煊越發的恭敬,也越發的忌憚,為了不礙趙煊的眼,也為了不讓他再起什麼殺意,阿黎這幾日都格外的老實,不敢抬頭,也不敢低頭低得太過,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行差踏錯。
趙煊似乎是看出了阿黎的卑謙,又似乎是終於意識到了她的弱小,漸漸的,也不再對她釋放什麼殺意了。
阿黎終於能鬆了一口氣。
她那位喜怒無常的主子,終於放棄了她。
然而她沒想到,事情的發展遠遠沒有她想象的簡單。第二日早上,秋月急急忙忙地過來敲了門。
“阿黎?阿黎在麼?”
阿黎正在搗花瓣,聽到聲音,慌張了一下,連東西都打翻了,剛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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