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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看得好笑,對她道:“別盯著那幾個了,沒曬成呢,我房裡有一些曬好的,隨我來拿吧。”
琴嬸子沒好氣地瞪了李月梅一眼,道:“過了年就出嫁的人了,還跟著孩子一樣。。”
李月梅吐吐舌頭,站起來蹦蹦跳跳跟在玉秀後頭。
玉秀進了屋,從櫃子上的盒子裡拿出幾個柿餅,遞給李月梅,說:“前一陣我家柿子熟了,不是給你送去了一些?怎麼還這樣饞。”
李月梅撒嬌道:“這個更好吃嘛。”
確實,玉秀做的柿餅,並非直接暴曬成的,而是去了皮後,掛在屋簷下慢慢風乾。這樣做成的柿餅,外邊結了一層白白的糖霜,皮軟而韌,卻不柴不硬,一口咬下去,甜絲絲的富有嚼勁,讓人慾罷不能。
李月梅一連吃了兩個,再要伸手,玉秀卻不讓她吃了,只把剩下的用紙包起來,“這些給你帶回去,記住一次最多吃兩個,不然正餐又不正經吃了。”
李月梅聽了,有些蔫蔫的,卻不敢不聽話。
玉秀見她這樣,便找了個話頭,問她:“上次繡的荷包送出去了?張信沒說什麼?”
一聽她說這個,李月梅立刻坐直了身體,一雙眼睛也不盯著柿餅了,左瞄右瞄,就是不敢看玉秀,裝傻道:“什、什麼啊。”
“呦,還跟我裝呢。”玉秀裝作要起身的模樣,道:“既然你不跟我說,那我只好去問張信本人了。”
“別呀玉秀姐!”李月梅急了,立刻轉過來扯著玉秀的衣袖。等她看見玉秀的笑臉,很快反應過來是在逗她,又收回手,嘟嘟囔囔道:“就會騙我玩,不想理你了。”
玉秀坐下來,輕輕戳她的額頭,“壞丫頭,現在敢這樣和我說話了?”
李月梅摸摸額頭,傻笑一聲,又看看左右,湊過來附在玉秀耳旁,小聲道:“送出去了,前幾天他又在半路上堵我,我正好帶著,就給他了。”
“他就沒說什麼?”玉秀問。
李月梅哼了哼,面上微紅,嘴裡卻道:“他能說什麼,還敢嫌棄我不成?”
說著,她臉頰更紅了一些,在一個貼身的荷包裡翻了翻,翻出一對小巧的丁香銀耳墜,嘴上道:“喏,他給了我這個。”話說得雖不太在意,可動作卻是珍惜的。
玉秀接過看了看,雖然個頭不大,卻做得精緻可愛,顯然送的人也是上了心的,不由點點頭,說:“既然是人家的心意,你就好好收著。”
她見李月梅撇著嘴,心口不一的模樣,便道:“你呀,吃虧就吃在一張嘴上,明明是好心,心裡對人也有意,卻偏偏做出不耐煩的樣子,一次兩次還好,時間久了,難免要讓人誤會。”
李月梅被她戳破心事,褪去的紅潮又湧上來,嘟嘟嘴道:“我知道了,下次再見他,不給他臉色看就是了。”
知道她是小孩子脾氣,性子直,本性卻好,玉秀也不多說,反正照目前來看,那張信似乎就喜歡她這樣。
李月梅想起之前她孃的話,再看看玉秀的臉色,小心翼翼道:“我娘說,你們家置了這五畝田,你的婚事就好說多了,玉秀姐,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要找個什麼樣的人?”
玉秀被她問得一愣,好一會兒才淡淡道:“想這些有什麼用,若想得太好,最後現實差得太多,痛苦的還不是自己?”
就如她,從五歲到十五歲之間,整整十年,都以為自己以後是要嫁給李仁的,結果後來還不是成了個笑話?
李月梅心有所感,點頭道:“那倒也是。”
像她自己,以前還想著,要嫁一個她大哥那樣的讀書人,後來和張信訂了親,她心中還十分牴觸,直到後來和張信接觸過,才慢慢改觀,覺得不是讀書人也挺好的。
這個話題揭過不提,李月梅又道:“你聽說了嗎?我伯孃正給月萍說親,聽我三堂嫂說,大搖山裡有戶山民,願意出八兩銀子的聘禮,還不要嫁妝。我伯孃心動得很,現在那家裡,就李月萍不樂意,天天哭鬧呢。”
一聽她說大搖山裡的山民,玉秀面前就出現了林潛那張冷臉,她愣了愣,才道:“八兩銀子確實不少,不過就算是山民,無田無地娶親困難了些,也少有這樣大方的,莫不是男方有什麼問題?”
李月梅道:“聽說那男的歲數不小了,比李月萍大了一輪有餘,也難怪她不樂意。他們家這一次,鬧得實在難看了些,我伯孃這是擺明了,準備賣女兒給我四堂哥娶親呢。”
說到這裡,她看了看玉秀。她之前還問過玉秀,為什麼看不上她堂哥,現在算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