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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也會長蝨子。
於是,一邊抓著蝨子,一邊高談闊論,就成為名士的一種派頭,叫“捫蝨而談”。後來成為前秦皇帝苻堅之謀臣的王猛,就以此聞名於世。而這樣一種滿不在乎,表現出來的則正是狂傲的態度,以及不羈的人格。
不過東晉以後,名士的狂傲便漸漸收斂了,他們更崇尚的是玄遠的清談。王導、桓溫、謝安和簡文帝,也都是個中高手,名士開始與統治者打成一片。
何況清談之所重,是高深的義理、敏捷的才思、優雅的姿態、動聽的談吐,講究的是喜怒不形於色,而且絕不涉及時政,也不會觸犯權貴。在這種場合,大約是聽不到嘯聲,也不會有人發酒瘋的。
東晉與漢魏,豈非頗為不同?
這當然有原因。
事實上,相對英雄,名士只能算作弱勢群體。他們沒有公權力,也沒有槍桿子,只有滿腹經綸再加上一肚子的牢騷,以及自命不凡的唇槍舌劍。可惜批判的武器敵不過武器的批判,帝國也並不希望它的臣民具有獨立的人格和主張。堅持狂傲和不羈,付出的將是生命的代價。
嵇康就是。
嵇康之死 嵇康被殺那年,四十歲。
已經無法確知這是哪一天的事情,只知道當時出了太陽。嵇康看了看地上的影子,知道離行刑的時間還早,便讓人取來琴,演奏了一曲《廣陵散》。他說,過去有人要跟我學這支曲子,我沒答應他,現在成為絕響了。
說完,從容就戮。
嵇康死後,普天之下計程車人無不為之痛惜,據說就連司馬昭也感到後悔。
那麼,嵇康為什麼會被殺?
直接的原因是得罪了鍾會。
鍾會出身高階士族,父親鍾繇(讀如姚)是曹魏的開國元勳,官居太傅,位列三公,而且是小楷的創始人,書法藝術的鼻祖之一。在這樣一個家庭成長的鐘會,天資機敏聰慧,更兼才藝超群,年紀輕輕就聲名鵲起。
然而鍾會對嵇康卻似乎心存敬畏。他撰寫了一篇學術論文,想拿給嵇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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