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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霞家裡這樣艱難,東珠立時心下不忍,又覺得每個人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雖怪她當日誣陷自己,但想來也是受人所迫,一個卒子罷了。
東珠心軟,看了看春茵、雲妞等人,真是犯了難,因為如果留下如霞,那別人……
見東珠面露不忍之色,春茵卻發作起來:“碧落姐姐平日都在景仁宮,又怎知我們這裡的事情?她有難言之隱就可以胡亂攀扯誣陷人嗎?她可知她一句話,就能讓主子和我們這屋裡的人全都沒活路。誰不是爹生娘養的?偏她一個人可憐,我們都是心狠的?我卻不知那麼多大道理,我只知主子自打進宮對我們就是極好的,我們做奴才的原該守著本分,與主子共榮共損。如今你讓主子可憐她,把她留下,那你看這屋裡,誰又該被攆出去?”
春茵這一番話,雖是又急又衝,但很是有道理。
碧落也知自己這情講得不明,便悄悄起身不再說話,只是拿眼一直瞅著仁妃。錦珍心軟,輕嘆一聲,拉著東珠的手說道:“今兒這事,原是我不該管的,可是偏讓我碰上了。你看這樣好不好,那榮常在如今住在我宮裡,身邊只跟了兩個小丫頭,不如讓如霞過去跟了她,你看如何?”
東珠聽了這話,知道錦珍是好心替自己解圍,便點頭允了。
如霞心中暗惱,想到自己原來在承乾宮中原本已是主管宮女,雖不及雲妞尊等宮女的品階,又因著昭妃寵愛春茵,時常把她帶在身邊,自己在承乾宮雖出頭無望,但畢竟是跟在皇妃身邊有頭有臉,且手下還有粗使宮女可以使喚,還能有機會見到皇上。但現在卻被調去侍候那個由宮女升上來的常在,降了品階不說,以後的活兒肯定要更累。如霞心中不情願,但是眼下又沒有其他辦法,只得在仁妃面前磕了頭,以示願意。
尹琪便在宮人安置的簿子上記了一筆:“某年某月某日,承乾宮主管宮女如霞調至景仁宮服侍榮常在,由從五品降至正八品,為二等宮女。”
尹琪記完,又看著昭妃:“娘娘,還多一個。”
東珠看著屋裡眾人,只覺得頭大。春茵與雲妞不必說了,跟自己貼心又辦事穩妥,自捨不得放她倆出去;寧香與蘇雲與自己在鹹安宮也算共患難了,也得留下。再看啟秀、那木都、來娣三人,雖是笨笨的,但幹活仔細不多言也是忠心的;秋生和來喜也很是憨厚老實。
留誰不留誰,還真讓東珠犯了難,實在不知怎麼辦,便說道:“這樣吧,我這裡多用的一個人,月例不從宮裡走,由本宮自己貼補,這樣總行了吧?”
尹琪瞪大眼睛,顯得有些意外。她心中暗笑,這些皇妃也是從上三旗秀女中選出來的,難道進宮之前沒學規矩,怎麼宮中的規章典範這麼不清楚。當下尹琪就想好好給昭妃上上課,於是說道:“昭妃娘娘,這不是月例的問題,在宮中處處都要講規矩,規矩比天大,您自己出月例,你就可多用一個人,回頭皇后娘娘出錢更多,她想多用五個人;福貴人呢,也出銀子要多用十個人,這不全亂了嗎?這肯定不行。”
東珠看著她,覺得這個丫頭一板一眼的著實有趣,便說道:“真的不行嗎?難道皇上身邊要用多少人,也有定數,也歸你們管嗎?”
尹琪不覺得東珠是在逗她,一本正經回道:“當然了,凡是宮裡的宮人,只要是女的,都歸宮正司管。皇上要用的,也歸宮正司管。”
“這麼說來,朕身邊要用什麼人,也歸你管了?”
人未到,音先聞。
只見皇上風塵僕僕自外面進來,這屋裡的人不管是坐在炕上的還是跪在地上的,全都朝著皇上的方向立即跪了下去。東珠從炕上起身動作稍稍大了一些也沒看好距離,這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一時間用力有些大了,這膝上便撞得疼了起來。
看東珠咧著嘴,皇上心中暗樂,看來以後還得趁人多時來,就兩人獨處時,她才懶得正經行禮呢。
皇上伸手扶起東珠,又拉了一把錦珍。
皇上來了,東珠便讓出炕上的主座,自己和錦珍坐在下首。
尹琪等人給皇上行完禮,也不見皇上叫起,心中惴惴不安,不由得抬眼去看皇上,只見皇上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立即面色飛紅,呢喃著:“皇上,奴婢、奴婢不知皇上在外面。”
“哦?”皇上微微一笑,“此時,朕就在這裡,朕倒要問問你,朕身邊要用幾個人,也需要你管嗎?”
尹琪紅著臉:“皇上身邊正三品管事嬤嬤四人,尚儀女官兩人,司賬、司寢、司儀、司門四品女官應當是四人,此下各有服侍的人又是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