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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老夫人笑了笑:“你姑姑飛身上馬,不僅當場馴服了那烈馬,還在人前表演了精湛的馬術,那些馬上翻飛的花樣只叫人看了目眩。那一日,朝堂間、後宮中,佟臘月的名字無人不曉。”
“姑姑的馬術,真是厲害。”錦珍由衷讚道。
佟老夫人收了笑,盯著錦珍:“你錯了,你姑姑馬術精湛是不錯,可是與那些蒙古后妃比,根本算不得什麼,最多是個花架子。”
“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錦珍很意外。
“你以為這件事,只是個偶然?”佟老夫人冷笑著,“我說過,機會不是等來的,是自己創造的。”
錦珍越發糊塗起來。
於是,佟老夫人便開啟了話匣子,將女兒佟臘月當年是如何利用自己的智慧一步一步在大清後宮發跡的真相講給孫女錦珍聽。
在佟老夫人的敘述中,充滿了對女兒的讚賞與追憶。在她眼中,那樣風華絕代、絕頂聰明的女兒是她也是佟氏一族的驕傲。
仁妃錦珍聽著這一切,覺得是那樣震撼。
原本在她心中,姑姑是那樣一個聖潔、謙和的女人,而此時瑪嬤口中的這些事情卻讓她感覺到姑姑從來都不像她想的那樣。這一切塵封多年的是是非非,雖然不致使姑姑的形象蒙塵,但多少讓她心生畏懼。她不禁想到皇上,在皇上心中,他的親額娘、曾經的佟妃被追封的孝康章皇后,是多麼柔弱而善良!她在深宮中默默地守候自己的丈夫和兒子,忍受了無盡的孤獨與寂寞,任憑寂寂深宮無情地奪去了她的健康,以至於那樣年輕就匆匆離逝,這原是多麼讓人惋惜與同情。
可如今,若是皇上知道他的額娘,並不是他想象的那樣柔弱,而是以柔弱為外衣,精於計謀,內心強悍,他又會怎樣想?
“娘娘!娘娘!剛才老太太說的話,你可要記清了。”佟少夫人看錦珍神情恍惚,又是仔細叮囑道,“如今皇上和皇后感情和睦就不說了,跟烏蘭也不錯。最要緊的那個東珠是赦了又罰,罰了又赦,看來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物。榮常在呢,不必說了,人家有大阿哥。現在就連惠貴人都懷過龍嗣了。在這些女人當中,現在就只是你還沒有和皇上圓房,你可萬萬要抓緊了。眼瞅著再有個把月,又有一堆女人要進宮,到時候情況還不知怎樣,眼下你可得抓緊時間,趕緊跟皇上成了事!”
錦珍紅著臉,略點了點頭。
“還有。”佟老夫人又想起了什麼,“那個昭妃,聽說你跟她關係不錯,她對你好也就罷了,若對你不好,你也不必怕她。雖說她家門檻兒高,可咱們佟佳氏也不低啊。你不要自覺矮人一頭,總是處處忍讓。你也不想想,若不是咱家的家世背景撐在那裡,太皇太后那個人精,能讓你封妃,壓了她侄孫女烏蘭一頭?”
錦珍點了點頭:“東珠對我一向很好,只是前些日子她被貶,我也一直沒去關照,心裡過意不去。如今她復了位,我怕她心裡起了嫌隙,這才叫碧落拿了些東西過去瞧瞧。瑪嬤放心就是了,這宮裡也沒人瞧不起錦珍,錦珍一切尚好。只是前兒偶然聽人提起,說咱佟家當年是明朝降了過來的,並不是真正的滿人,這事讓錦珍不清楚,一時也不好辯駁。”
“呸,什麼降來的?若說降來的,那咱們太祖爺努爾哈赤想當年還是大明的官呢,還領大明的餉呢,還不是降了反,反了降,最後奪了江山嗎?”佟老夫人怒了,“你甭聽那些不知底細的人胡說八道,咱們佟家自女真時起就是豪門大族,整個遼東有一半的產業都是咱家的。最早,要不是咱家出錢支援太祖,太祖能那麼快就奪了大明的江山?不說別的,太祖的元妃就是咱佟家的女人。還有你瑪嬤我,我們舒穆祿氏,那往上數也是契丹貴族,最早的滿洲大姓。如今這北京城裡多少王公貝勒的福晉都跟咱是連宗的。話說回來,雖說當年你太爺和你叔公在對明作戰時被俘被殺,那也算為國捐軀,咱家可是正經的勳臣貴戚之後。只可惜這麼一檔子事,隔了幾十年,外人自不清楚,就瞎說咱是明朝降過來的漢人,其實他們根本就是沒弄明白。好孩子,以後你可得挺直腰板,不為別的,為了咱佟家,為了你姑姑,你得爭氣!”
佟老夫人如此一說,佟佳錦珍盤踞心底多日的疑惑便悉數解開,原來自己的家族淵源也是如此不俗。與東珠的鈕祜祿氏、烏蘭的博爾濟吉特氏相比,也並未遜色多少,看來日後自己也儘可放寬心抬頭做人了,再不必處處服小了。
正說著話,只聽外面碧落的聲音響起:“皇上來了。”
屋裡的三人立即起身整理衣飾,準備迎駕。
天子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