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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掀,只見雞蛋餅的下面是豆芽、木耳、韭菜、紅蘿蔔絲、黃花炒成的五色菜絲,旁邊放著一小碟子用蠔油芝麻炒香的肉醬。她夾了一筷子五色菜絲又蘸了點醬包在雞蛋攤成的薄餅裡親手遞給孝莊,“老祖宗嚐嚐,這是一道新菜,看看好不好吃。”
孝莊接過嚐了嚐,連連稱好:“大家也都嚐嚐。”
“這菜看著好看,吃著味道也不錯,又用了五種新鮮的蔬菜,皇后之意一定是期望今年五穀豐登,風調雨順。”仁憲皇太后也頻頻點頭稱讚,“皇后真是有心了。”
端敏忽地問了一句:“這菜的做法著實新鮮,一定有個好名字吧。”
“叫‘芙蓉裹春’。”皇后剛剛答言,只聽賢貴人突然“咦”了一聲:“不是叫合菜蓋被嗎?”
皇后的面色突然僵住,仁妃面上的表情也十分不在然,她緊張地看著東珠,目光中都是暗示。而東珠一如過去的冷淡,只是並未隱藏眼波中留露的輕蔑。
“這倒奇怪了。”福貴人博爾濟吉特烏蘭盯著賢貴人明惠說道,“皇后娘娘費心張羅的菜品難道還能記錯了名字?皇后娘娘說是‘芙蓉裹春’你卻說是‘合菜蓋被’,這不是很奇怪嗎?要我說啊,還是皇后娘娘起的名字好聽,不像你這個,實在是有些粗俗。”
“名字是好是歹本不是重要,重要是要看做菜的心。”賢貴人的聲音很柔很嫩,就像秋季剛剛從水裡取來的嫩藕,脆聲聲的極是動聽。
“說得對。”康熙聽出這話裡的意思,又覺得皇后與仁妃甚至東珠的表情都有些古怪,便順著賢貴人的話問道,“那便說來聽聽,這做菜的心,你是怎麼看的!”
“做菜好不好吃,要看做菜者所用的心,用心做菜,將對親人的關愛融入在菜裡,那樣即使最尋常的食材也能做出美味珍饈,若沒有心,即使是鮑翅燕窩也如嚼蠟品木。”賢貴人說到這裡便略作停頓,“霜餘蔬甲淡中甜,春近錄苗嫩不蘞;採掇歸來便堪煮,半銖鹽酪不須添。”
這句詩著實讓康熙有些意外,那是陸游的詩,比起李白杜甫,他也更喜歡陸游,賢貴人甜嫩的嗓音配上這樣樸實的詩句,真的格外動人。
“這個我聽明白了。”福貴人烏蘭笑了笑,“是說新鮮的蔬菜不用調味,甚至連鹽都不必放,保持本來味道是最美的。倒有些清水芙蓉素面朝天不用脂粉汙顏色的意思。”
康熙的目光又是一怔,不得不對上福貴人的眼眸,剛剛賢貴人的那首詩是用漢語唸的,在座當中沒有幾人能聽明白,想不到來自科爾沁的福貴人卻聽懂了。他真的有些意外,對待面前這些女人,這些所謂的他的妃嬪,看來他不還真是不夠了解。
烏蘭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面色微紅,隨又用蒙語低聲地飛快地說了一句。
這下,臉微微發紅的變成了皇上。
端敏忍不住插嘴:“這個陸游,說得也太誇張了些,這菜裡若是連鹽都不放了,那還有什麼味道?大家好好地吃菜,賢貴人突然唸的什麼詩?你是說皇后娘娘這菜不好嗎?”
賢貴人無疑被推至風口浪尖,她有些驚惶,但還是鼓起勇氣:“臣妾不敢,只是在數年前,臣妾隨家母在外飲宴,曾經吃過這道菜。那道菜裡沒有配肉醬,且味道則更為純鮮。”
所有人都驚了。
皇后面色微白,手指輕顫,她很想控制自己的情緒,但是她除了將手縮在袖中儘量不讓人發覺以外,她竟然無言以對了。
“你什麼意思?這話可別說得不清不楚!這天下的菜原本就是大同的,難道你家做了米飯,別家都不能用白米煮粥了嗎?還是說皇后娘娘抄襲了他人的做法,且還做得不夠純正?”福貴人烏蘭表現得很激憤,她顯然是在竭力維護皇后。
“臣妾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看到這道菜眼熟便想起當日在別人府上赴宴時曾經品嚐過。那府上的老祖母說因為近日身有痰症,遵醫囑不能吃油膩過鹹之物,所以她的孫女這才琢磨了這道菜還起了個‘合菜蓋被’的名字,說是隻要祖母能忌了葷天天多吃幾口這道合菜,家裡人才能圓圓滿滿、和和睦睦,因為家裡的孩子就像五蔬,而老祖母就像蓋在五蔬上的黃金被,永遠保護溫暖著家裡的子孫。”賢貴人好聽的聲音如同悅耳的鈴聲,所有人都聽得入迷了。
不知是被她的聲音吸引,還是被她講述的故事感動。
“東珠。你怎麼了?”仁妃看到東珠眼角似乎有淚,立即拿出帕子為她擦拭。不經意間的問詢引來大家的注視。
東珠忙轉過臉去。
一直靜觀其變的孝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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