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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說得極是。”
福貴人則緊跟其後開口追隨,仁妃錦珍與賢貴人明惠也立即跟著小聲應和。
端敏輕哼一聲,扶著仁憲皇太后起身。
眾人從暖閣移至廳裡,今兒的宴桌擺的極有趣,不是往日常見的幾張金絲楠木大圓桌,而是擺成回字形的一個一個小方膳桌。
桌上擺著各色的果品、菜餚還有早春的花卉,看著很是新鮮悅目。
只是這樣的佈局,大家一時不知自己的位次如何,便都有些拘謹。
“都是皇后的主意,這樣各人一個小桌,你們吃得隨意些,各自跟著服侍的人也行動便利,而大家實則還是連在一起的。又自在又合睦,哀家看啊,這以後宮裡的家宴都這樣擺才好!”孝莊笑了笑,看得出,皇后的新點子她很是讚賞,“坐吧,說了是家宴,都別拘著。”
於是眾人落座。
康熙環顧四周,不多不少,各人一桌。
然而心裡突然有些空落落的。
又是一年皇家大宴,時間如梭,想不到自己成婚已經兩年。
自大婚後的每一次的宴席,都缺了一個人。
之前是妍姝。
妍姝是她心底永遠的痛。
那一日,聽到東珠的話以後,他便策馬去了公主府,在大門口他沒有停步,只是騎著馬遠遠地圍著公主府跑了三圈。
他沒有停駐,也沒有進府,他不想讓妍姝難堪。
他更不知道如何面對妍姝。
妍姝在失身之後為他自盡。
這讓他心痛,更讓他難堪,自那之後,他沒有再親近過任何一個女人。
今天,環顧四下,他覺得少擺了一張桌子,而那張桌子後面坐的,他看不清,是妍姝還是東珠?
從那夜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他縱容她回府奔喪,縱容她留在府中一直到老公主出殯入土。
甚至是她回宮之後,他也縱容她不來慈寧宮、慈仁宮請安,更是不顧皇后的反對,免去了她的晨昏定省。
“她在孝中。”
這是他面對所有疑問與反對的唯一理由。
在眾人眼中,雖然昭妃淡出大家的視線已經好久,但是皇上對她真的很是不同。
“臣妾已經安排了宴桌,一會兒便差人給承乾宮送去。”赫舍裡輕柔的話語自身畔傳來,似乎還裹挾著淡淡的花香。
“還是皇后想得周到。”康熙讚了一句,環視之下能看到妃嬪們的神色,那種淡然中夾雜的一閃而過的情緒讓他很厭惡。
只是,目光一瞥,突然定住了。
一身銀白色素衣,只在下襬和袖口處簡單地點綴幾片竹葉的繡紋,全身籠著一種說不清的淡淡的憂愁,即使這樣出現在大家面前的東珠無疑是全場最耀眼的女人。
原本,她應該一個人悄悄地待在承乾宮裡,畢竟,她身負重孝。
可是,她居然來了。
“昭妃娘娘到。”
門口的人顯然有些意外,回奏的時候舌頭都有些打結。
這是東珠在沉寂了許久之後的第一次露面,她恭敬有度地依次給皇上及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請安。
“快免禮,快坐吧。”太皇太后憐惜地說道。
皇后微微變色,這樣的情形實在超乎她的意料,此時的佈局恰到好處,若是多一張桌子倒不知怎麼往裡插了。
“坐在這裡吧。”仁妃平時說話很少,但是每次開口都那麼恰到好處,一面解了皇后之圍,一面表現了她和昭妃的友睦。
自從昭妃入殿,皇上似乎只看了她一眼,便移開了自己的目光。
此時大家落座,倒有些分外尷尬,剛剛其樂融融的局面也顯得冷清起來。
“今兒這些菜品真是精緻,正月裡接連的大宴小宴那麼多場,每一場皇后娘娘打理的都極為妥當,又是免俗又是精緻,關鍵每次都有新意。”福貴人烏蘭率先開口打破僵局。
“是啊,大家快嚐嚐,別辜負了這些好菜。”
眾人每吃一道菜,赫舍裡便會講解菜的做法,都是些尋常果蔬食材,但是很有新意,於是大家吃得極為開心。
東珠的目光盯著一道新上來的菜,面色清冷,只是如如不動的眸中不經意的一瞥,正與天子不期而遇。
那一瞥,讓康熙看到了輕蔑。
他心中一動,很是有些納悶。
“這是一道新菜,上面攤著黃燦燦的雞蛋餅。”赫舍裡用筷子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