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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前伏,以頭觸地。
太皇太后長長出了口氣,她親自起身將皇后扶起:“快起來,快起來,這是做什麼?快別這樣了,讓底下人看了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皇后像是一個做錯事等候大人發落的孩子,又像是一枝除去刺芒的玫瑰,那種凋敗的美看在眼中,讓人生出無限的憐惜。
“好孩子,你能過來原原本本地將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皇瑪嬤聽,皇瑪嬤很寬慰,這說明你的心裡是乾淨的。一個人只要心裡乾淨,旁的什麼都不怕,哪怕別人往你身上潑髒水,可你還是你,像冰山上的雪蓮,一丁點汙垢都不沾的。”太皇太后一直拉著皇后的手,“當後宮之首,統馭六宮,不僅光憑智慧與謀略,也不能光有個好性子,有的時候還要能吃話,吃那些不中聽的話,甚至是流言蜚語。還要能經得起委屈。誰讓你是皇后呢?對不對?”
“太皇太后?”皇后有些迷茫。
“你能說出桂嬤嬤的事,這很好,這說明你不護短。但是這事與你本無太大幹系,想來桂嬤嬤護主心切,所以才想法子捉弄賢貴人的。不管怎麼說,賢貴人是主子,桂嬤嬤跟你再親,也是奴才,這奴才治了主子,咱們一定要罰的。不然就不成個規矩,你說,是不是?”太皇太后對上皇后的明眸,“你說跟她同罪,這是糊塗話,你向來最是個聰明伶俐的,如何也犯起傻來了?若是你們同罪,那這事情可就不能了了。”
皇后面上一僵,想了又想,終於點了點頭。
“這樣,桂嬤嬤還是應當受罰,至於怎麼罰,這次皇上既然說了由皇太后和昭妃處置,就由她們做主,你萬不要插手。”太皇太后面上越發和煦,拉著皇后的手輕輕握了一下,“當得後宮之主,有的時候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你要把所有人都當你的親信,又要把所有的親信都當成旁人,這樣,才能讓人信服。”
皇后秋眸含愁,無限憔悴,一方面在昨晚她就已經知道眼下的局面只有犧牲桂嬤嬤,而且不管她舍不捨得、願不願意,這招丟卒保車是必不可省的。
可是今日,她還是萬分為難。
就像桂嬤嬤說的:“把奴才交出去很簡單,但是如果皇后保不住奴才,後宮人會怎麼看皇后,以後又有誰來實心眼地幫襯皇后。”
如今真是後悔,真不應當為了小性兒去捉弄賢貴人。
“這樣,你親自將桂嬤嬤綁了押到承乾宮。後面是死是生,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太皇太后一語點破夢中人。
皇后眼中含淚:“太皇太后待芸芳真如親瑪嬤一般,經此一事,芸芳從此與皇瑪嬤萬事一心。”
“去吧。”太皇太后親自將鳳冠端端正正地戴到了皇后頭上,“打起精神來,咱大清的皇后什麼時候都要有母儀天下的氣度。”
皇后再一次恭敬萬分地跪安行禮。
見皇后退了下去,太皇太后鬆了口氣,對著寢殿喚到:“行了,別躲著了,出來吧。”
福貴人烏蘭應聲便跑了出來,也不行禮,只緊挨著太皇太后坐在炕邊。
“您怎麼知道烏蘭在裡面偷聽?”福貴人笑嘻嘻地說著,一隻手還伸向果子碟裡去拿玲瓏玫瑰糕,冷不丁被太皇太后狠狠打了一下。
“沒規矩的丫頭,真想撕開你的皮,看看你有多大膽子。”太皇太后面上一絲笑意都沒有,滿面怒色訓道。
福貴人嚇了一跳,瞪大眼睛看著太皇太后:“我怎麼了?”
“怎麼啦?你剛才跪安之後原是已經出去了,為什麼又從西廊底下繞回來溜到哀家寢殿裡偷聽哀家跟皇后談話?”太皇太后瞪著福貴人問道。
“誰溜回來了?誰偷聽了?還不是您老人家讓蘇嬤嬤告訴烏蘭留下來等您嗎?在西殿等得有些困了,所以才想在您的寢殿裡眯上一會兒……”
“好了,別說這些哄人的話了。”不待福貴人說完,太皇太后便打斷了她,“臭丫頭,哀家告訴你,你甭以為那些事哀家不知道。一碗打胎藥傷了秋榮,害了皇長子,再打擊了仁妃,牽連上皇后,你這一石三鳥的計劃,好是好,就是太毒了些。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可以瞞天過海,要不是哀家幫著你擦抹乾淨,你早就露了馬腳……還有先前那豌豆糕也是你弄的吧?還有昭妃前些日子不明不白的失蹤……”
烏蘭瞪大眼睛,張著嘴,愣愣地半晌無言。
第四十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
承乾宮中,流花廳內。
皇后坐在主人應坐的黃花梨木羅漢床上,東珠坐在下首的藤心座椅上,而正中跪著的正是雙手縛後的桂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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