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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
“不到最後一刻,哪能輕易放棄,發生過的事情就是發生了的,不是咱們想當作無事就成空的。這種事有一就有二,一定要查,才能杜絕後患。如今,然是可以叫桂嬤嬤來問問的。”東珠不肯就此罷手。
“依哀家看還是算了吧。”孝莊拉起東珠的手,“跟你說句掏心窩子話吧。別說你不能對桂嬤嬤用刑,就算用了刑她招了那讓賢妃出虛恭的事,這個不算投毒,也算不得犯了哪條宮規,只是歹意開個玩笑,即使哀家是太皇太后,也不能因此處罰皇后。而藏紅花落胎之事,哀家想,你也是沒辦法了才使出今晚這個引蛇出洞的法子。可是,這法子雖然能讓你看清楚這幕後的人,卻不能讓你拿到證據,你明白嗎?”
東珠沉默不語,太皇太后果然一眼就看穿了她。今晚她藉著讓承乾宮中的宮人與太監到各宮還賞禮的由頭讓他們把明日搜宮之事透了風出去,一來是想看看誰與別宮勾結,二來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原本拿下祥旺與金哥,兩件事都指向皇后的時候,東珠以為事情可以就此了結了,卻未曾想太皇太后這裡油鹽不進,一切皆視為無物。
她不認為自己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至少她以為她有六成,可是,沒想到在太皇太后面前,她都不予承認。
東珠很是遺憾,也有些洩氣。
“好孩子,太晚了,你先回吧!”太皇太后說。
東珠最終只得心事重重地離開。
仁憲皇太后也隨即不聲不響地告退。
平息了這些事和這些人之後,太皇太后躺在床上等著蘇麻關了寢殿殿門,走到她跟前坐下。
孝莊這才問道:“那個影子走了嗎?”
“走了,該聽到的她應該全都聽到了。太皇太后這樣維護皇后,她一定會把這番話原原本本學給皇后聽,只是如此一來,昭妃與皇后的嫌隙也越來越大了。”蘇麻有些不忍。
“你不必替她們擔心,這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孝莊哼了一聲,“那個小祖宗那裡怎麼樣?”
“虧得太皇太后棋高一著早了一步,不然還真露了馬腳。”蘇麻說。
“明兒一早她們請安之後,找個由頭,把她留下,這孩子真是該好好收拾一下了。”孝莊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彷彿已經困得不行。
蘇麻撂了帳子,悄悄退下。
第二日一早,皇后淡定如常地帶著諸妃請安,然後諸妃退下,皇后對著太皇太后大禮參拜。
“你這孩子,不年不節的,這是做什麼?”太皇太后笑呵呵地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芸芳無德無能,只因蒙太皇太后垂愛故腆居後位,自入宮以來日夜忐忑,唯恐哪裡做得稍有差池,愧對太皇太后。儘管如此,還是難免時有疏漏,這一次太皇太后壽宴,連著出了兩起岔子。害賢貴人輕生,累仁妃傷身,又讓榮常在惶恐難安,更令後宮動盪風波不止。這一切,都是芸芳之錯。”赫舍裡芸芳今日特意穿戴齊整,帶著皇后獨有的鑲滿東珠的青絨三層寶塔金累絲翟鳳冠,穿著明黃色的五爪金龍紋鳳袍,胸前帶著三盤朝珠和鏤金領約,那氣度也是芳華絕塵、傾城傾國。
只是眼中難掩的一絲悲悽與無奈,她再一次認認真真地跪了下去,並緩緩摘去自己頭上的鳳冠雙手舉過頭頂。“芸芳實在慚愧至極,昨夜後宮之中的情形,芸芳也聽宮人講了,雖然不十分真切,但是十之八九也是猜到了。小太監祥旺之事芸芳實在不知,不知他是真是假,不知那沉入水底的藥鍋是否與落胎之藥有關。然而桂嬤嬤之事,芸芳實不相瞞,是知情的。”雖然她的情緒極為低落,雖然她的眼眶中含滿淚水,但是,她全身上下透露出的悲憫氣氛,給人很震撼的感覺。
“你知道?你知道什麼?”此時,太皇太后也一改往昔的平和,變得肅然起來。
“當日芸芳準備將壽宴擺在太液池畔承光殿中的時候,曾命桂嬤嬤提前安排匠人將池底清理,以免水質不潔。誰知有位專門負責清理的匠人說這蓮根之粉有清火通氣之功效,桂嬤嬤原本這些日子就有些氣滯,所以便討了一些,她原是自己要用的。可是鬼使神差的,那日她見賢貴人在池畔顯才,又想起賢貴人曾經在春龍節時與芸芳不睦,便生了捉弄之心,在她的茶中添了那些蓮粉,原本只是想讓她出醜,沒想到賢貴人剛烈,所以才有了後面的事情。”皇后說到此處,兩行熱淚便淌了下來。
原本高貴尊榮的皇后,第一次在人前有了軟態。
“芸芳不敢為桂嬤嬤求情,只願與她同罪。請太皇太后重責!”皇后將鳳冠放在一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