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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孝莊看了一眼蘇麻喇姑:“這件事兩種做法,雖有不同的結果,但卻是殊途同歸,不管怎樣做,對輔臣們都是一個訊號,他們做事並非滴水不露,也可警戒警戒。”
“格格說得是。”蘇麻喇姑鬆了口氣,“如此,皇上怎麼做,都是有利的。”
孝莊輕嘆一聲:“且看看再說吧。”靠在引枕上,孝莊不禁眉頭微蹙,出事的時候為什麼昭妃會在場?幸虧昭妃在場?她唇邊不禁浮起一絲冷笑,真是這樣嗎?
蘇麻喇姑從旁扯過一條白熊皮圍搭在孝莊身上,正要悄悄起身下炕,不經意間被孝莊抓住手:“蘇麻,太平日子沒過兩天就到頭了。咱們又得打起精神來了。”
蘇麻喇姑一驚,心裡像被刺了一下似的,痛得難以呼吸,只緊咬著嘴唇應了一個字:“是。”
此時,被她們念及的皇上正在南苑與人把臂同遊,此人正是前日得到黃馬褂的費揚古。
身處一片溼地草灘,平靜的水面上間或有一兩隻野鴨,周圍並不寧靜,從不遠處傳來的馬蹄聲廝殺聲,時時提醒人們,這是獵場,也是戰場,這裡前一刻是動物們寧靜的生存家園,而後一刻便會是它們永久的墳冢。
回想剛剛在龍帳內的爭執,費揚古不禁對眼前這位少帝心存敬意。
龍帳之中,康熙在輔臣與親貴面前召見了他,也因此引來了新的紛爭。
“皇上可知他是誰?”第一個發難的是莊親王博果鐸。
康熙答道:“費揚古,正白旗董鄂氏、內大臣三等伯鄂碩的老來子,順治二年生,順治十四年襲爵。”
“皇上所說不差,只是還遺漏一條,他還是董鄂妃的弟弟。而董鄂妃,皇上想必知道,那可是為先帝誕育‘第一子’而寵冠後宮的,當然,也是先帝罪己詔中所指的那位‘側妃’。”康親王傑書從旁陰陽怪氣地補了一句。
“第一子?”
是啊,小四弟出生即被父皇稱為第一子,立為皇儲萬般寵愛,之前曾折的大哥牛鈕,二哥福全還有自己這個皇三子,在父皇眼中都是無物。
康熙心中閃過一絲苦澀,這是他心底永遠的痛楚,偏偏總有人要拿出來說事。
這樣的議論與嘲諷對於費揚古來說,已是家常便飯。順治十四年,父兄過世,年僅十三歲的他襲爵,成為那一時期最年輕的伯爵。眾人便把對烏雲珠的嫉恨,對皇上的不滿都發洩在他的身上。年僅十三歲的他,受了多少委屈與不平,他已經記不清了。
後來,姐姐與先帝相繼辭世,自己的處境更加艱難。唯有忍痛自勉,言行謹慎再謹慎,閉門精研文韜武略以期日後揚眉。
為此,他付出了很多。
此時,費揚古身形如如不動,面上神情淡定從容,目光直視著皇上。龍椅上所坐的是比自己小九歲的皇上,有人說是他太過命硬,所以才剋死了擋道的皇四子,剋死了董鄂妃,剋死了先帝,也剋死了生母。
也許對於費揚古而言,康熙是他的仇人至少是煞星,然而自己現在能否出頭竟還要憑他一言。
這世上之事果然滑稽。
康熙目光掠過眾人,開口時已然千帆盡過心平如水:“康親王口中所說的董鄂妃應當是孝獻端敬皇后。端敬皇后為人謙和,做事謹慎,雖然未能為我大清留下子嗣,卻有這樣一位武功出眾的弟弟,朕自當重用。”
“皇上。”一班老臣皆來勸阻。
“父皇在時,並沒有因為端敬皇后而蔭封本家,這費揚古除了世襲爵位也沒有任何官職在身。如今父皇與端敬皇后都不在了。難道朕還要因為避親而損賢嗎?”康熙把目光投向安親王嶽樂,“叔王,您說呢?”
安親王見皇上點到他不由心中自苦,從順治朝起自己便早已是皇族親貴和滿大臣們的靶子了,何苦皇上又將自己推到旋渦之中?心中雖苦但還是開口回道:“皇上說得極是。費揚古不僅武功出眾,文才也是不俗,正當為朝廷建功立業。”
於是,無數目光直抵安親王如劍似弩,好在他已經習慣了。
隨即眾人的勸諫如同潮汐一般連綿不絕,康熙坐在御座之上靜靜地看著費揚古,他倒是極為鎮定,這份從容不迫的氣度讓康熙很常識。只是此時康熙還並不想真的為了一個費揚古去得罪眾臣,他只想以此來看看朝臣們的反應與風向。
果然,除了安親王等少數派以外,是一邊倒的否定。
於是康熙說道:“眾卿也太謹慎了,好像費揚古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他入朝為官就使社稷不穩了?輔臣們也太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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