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些,又不是要什麼大官。罷了,費揚古,你若不覺得委屈,就先做朕的侍衛如何?”
此語一出,四下裡立即安靜下來。
那些滿臣親貴們面上都是一派看戲的神情,小皇帝是真的妥協了還是原本就在戲弄那個人似乎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結果是他們樂見的。
“奴才叩謝皇恩!”費揚古鄭重叩拜。
鬧劇平息,眾人散去,皇上則帶著費揚古等人來跑馬。
策馬狂奔,不知哪裡是盡頭,盡情飛馳直到馬兒熱汗浸浸,康熙此時忘記了背上的傷,只是希望馳騁的快感抹平心底的痛,於是馬蹄聲聲,踏遍整個草場。
此時,馬兒在溼地飲水。
他和費揚古執鞭而立,望著眼前平靜的景緻,心中卻有千渠萬壑。
“當日,你獵那些田鼠的時候,在想些什麼?”沉默良久之後,康熙突然發問。
沒有半分的閃爍與猶豫,費揚古直言回道:“因為皇上獵了羚羊。”
“哦?”康熙稍感意外。
“奴才小時候曾經隨阿瑪去過海拉爾,在草原上看到過狼群捕食。當時奴才小,不知道狼為什麼會喜歡獵羚羊,羚羊是草原上跑得最快的動物,獵它們比獵牛馬等牲畜要費力得多。阿瑪告訴奴才,因為羚羊雖然跑得快,但卻不喜歡群居,它們經常單獨行動,所以常被狼捕食。而馬群則是緊密團結的,夜晚降臨時,成年而強壯的馬就會頭朝裡,尾巴朝外,自動圍成一圈,把弱小的和衰弱的馬圍在中間。只要狼一靠近,外圍的馬就會揚起後蹄去踢它,集合的力量讓狼很難得逞。所以,馬群很少被襲擊。”費揚古眼中的神情是一種可以被看作孤獨的東西,這份孤獨讓康熙看起來頗有些熟悉。
“朕還是沒明白,你為什麼要獵田鼠?”他彷彿一個倔強的孩子,對於解不開的謎有著執著的探究慾望。
是,他只有十二歲,他不是安親王嶽樂,把他當成談話的對手,不能這樣淺嘗輒止,費揚古在心裡暗暗嘆息。“狼對於喜歡集體行動而又團結的馬有著一種尊重和無可奈何,所以便很少圍捕,對於羚羊則不同,喜歡耍單的羚羊即使跑得再快,也會成為狼的美味。在草原或者朝堂之上,做‘羚羊’都是危險的。然而,在草原上對於所有的牲畜來說危險不是來自於兇狠的狼,也不是孤獨的羚羊,而是田鼠。它個頭小,不引人注意,但是卻可以令草原變為荒蕪。所有的活物,不管是狼、馬還是羚羊,最終都會因為田鼠的泛濫而沒有了生存之所。所以田鼠比狼更危險,於是,奴才獵了田鼠。”
康熙捕羚羊,只因為它跑得快,獵到它可以證明自己的騎射本領,同時還有一層含義,那就是警示,出頭的椽子先爛。
然而這種警示是深埋在康熙心底的潛在意思。他實在沒有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被人窺了去,康熙有一絲不悅。
再細細端詳眼前的費揚古,更顯的人中翹楚、俊美挺拔,他果然與他的姐姐一樣,有著讓人妒忌的容貌與出塵的氣度。
以前,怎麼從來沒有注意到他?
這樣的脫穎而出,確實不俗。
一方面,康熙期待這種不俗;另一方面,又有些負氣。
四目相對,費揚古讀出了少帝眼中的內容,於是他風淡雲輕地笑了。
他伸出右臂,眼中是清澈如水的澄明。
稍許,康熙也露出一絲笑意,伸出右臂。
兩人肘臂相碰,如同漢人的擊掌為信。
第十三章 壎音念殘和歌悲
隔兩日,皇上回宮。
後宮之中風平浪靜,朝堂之上、街頭巷尾都沒有對聖駕南苑行獵時發生的意外產生任何流言。彷彿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月夜,東珠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這是一張紫檀雕花八步屏臺床,床架四角立柱,相以木製圍欄,兩側安以窗式隔扇,床前足有兩三尺的距離行成迴廊。鏡臺、几凳置於其間毫不侷促,吊鉤帳幔精緻怡然,房中有房、床中有床,隱蔽而舒適。
這與通常的滿族臨窗大炕迥然不同,這應該也是屬於“她”的獨寵吧。
若為外人看了,這應該又是一樁罪狀。
東珠索性起身就那樣穿著一身雪綢貼身裡衣抱膝而坐,不是說當年所有她用過的東西、物件,甚至是曾經在承乾宮裡服侍過的人都隨著那場驚世的火葬去了嗎?為什麼這宮裡還處處有她的痕跡?
太皇太后為什麼會允許?
腦子裡滿是疑問。
原本以為皇上回來以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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