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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皇親,況且他身後還有一位太祖朝大公主的額娘撐著。再說鰲拜更是功勳卓著,日漸跋扈,自己也惹不起。
如今四輔臣中唯有自己聲勢漸危,連從前圍在身邊奉承的門客也有不少跑到鰲拜府上去了。
所以,他必須要想辦法獲得皇上的青睞。
於是,他想到了獻“穗”。
沒有一個皇上不希望自己的百姓安居樂業的,也沒有一個皇上不喜歡聽國泰民安的稱頌的。
可沒承想,引來鰲拜的突然發難,而且還把當年換地的事情牽連進來,一時間,蘇克薩哈有些難以應對。
他沒料到,事情遠沒他想的這樣簡單。
所有正黃、鑲黃旗的大臣們都把矛頭指向了他。
連一向少言的索尼都說:“八旗的排列按左右翼確實各有一定的次序。入關以後,圈佔土地本應按規定的次序辦理。多爾袞因為當時想要住在永平府,便指使白旗大臣、戶部尚書英俄爾岱在圈佔土地的過程中故意打亂規定的次序,讓鑲黃旗處於右翼之末尾;而讓多爾袞所領的正白旗圈佔鑲黃旗應占的土地,挨近永平府,永平府周圍土地又不算在圈地數內。這樣,正白旗所佔土地當然處於十分優越的地位。而鑲黃旗的土地與其他旗地相比最為不好。”
見首輔如此說,兩黃旗的大臣們立即覺得腰桿子硬了,說話也有了底氣。
“多爾袞壓迫兩黃旗,將壞地圈給我們,這麼些年我們兩黃旗的旗民活的多艱難!”
“多爾袞早就死了,先皇早就給他定了罪,這麼多年,何必還要讓他造的孽繼續禍害我們?”
“把地換回去,讓正白旗的崽子們也嚐嚐餓肚子的滋味!”
白旗的大臣們雖然不滿蘇克薩哈引火上身,但此時只能同仇敵愾。
“你說什麼呢?誰是崽子?再出言不遜,看老子劈了你!”
“別吵別吵,都是太祖皇帝的子弟兵,何必分得那麼清楚!”
而黃旗一時間彷彿將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怨氣一股腦兒地發洩出來,
“要你來充好人?不必分得那麼清楚,你把你家在保定府的那五個莊子給我!”
殿上亂作一團,蒙古親王們如同看笑話一般,大塊吃肉,大口喝酒,他們才不管這些。他們眼中看重的是豐沛的草場和皇上每年的賞賜。
各國使節們目瞪口呆,搞不清狀況,譯臣們當然不會把這些翻給他們聽。
除此之外,輔臣、親王、貝勒以及所有侍宴的臣工們全都裹挾其中。
太和殿上的風雲,東珠一概不知。
此時,她所關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自從她來到乾清宮內膳房已經十來天了,作為最底層的雜役她們連普通宮女都不如,平時在內膳房當差,而下了差,便要回到這禁城東南角宮牆夾道處的住所。
這裡都是連排低矯的小房,巴掌大的地方要住上五六個人,洗漱起居極不方便。
東珠自打出生起,就沒受過這樣的罪,關鍵她睡覺一向很輕,晚間同榻的人只要打鼾磨牙甚至是翻個身,她都會驚醒。
初來的幾日,她都是瞪著眼睛到天亮。
經人點撥,她將頭上僅有的一隻金鑲玉的珠花交給管事,於是便有了一間只放得下一桌一床的小屋。
此時才真正明白“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
只可惜,從承乾宮遷出的時候,她分文未帶。
原本身上還有兩件常用的首飾。第一天上工,因為豬蹄子上的毛沒拔乾淨,本來這一頓板子是跑不了的,還好她夠聰明,用一隻翡翠鐲免去了這頓罰。第二天上工,又摔了一個青花大瓷盤,這下好了,乖乖便交出了另外一隻鐲子。
為了換成單獨的小房,拔去了頭上唯一的珠花。
這樣一來,索性連頭髮都不用梳了,反正她也不會梳,如今只是胡亂地編一個麻花辮子,什麼裝飾都不需要了。
“唉!”東珠摸了摸光禿禿的耳朵,這晌午之前還帶著的一對兒金寶琵琶耳墜,現在換回了懷裡這個傢伙。
它粉嫩粉嫩的,全身肉滾滾的,好玩極了。
如果不是我拿耳墜子換下你的命,你現在就是大宴上的烤乳豬。
東珠喃喃自語。
“這膳房裡天天殺豬宰羊,活物多了,你想救,救得過來嗎?”胖廚娘的話迴盪在耳邊,是啊,如今自己除了身上這件衣服,還真是什麼都沒有了。
“不過,別的我沒看到,救不了也沒辦法,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