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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你說,皇上為何罰得這樣重?”芸芳索性把頭枕在桂嬤嬤的腿上。
“娘娘怎麼會這麼想?皇上罰得重不好嗎?”桂嬤嬤用手在赫舍裡額上一下一下地按著為她舒通穴位解乏安神,“難不成娘娘還認為那昭妃是被冤枉的?”
芸芳搖了搖頭:“原本還有幾分懷疑,可是她會出現在值夜房裡,一切都明瞭了,若不是她心中有鬼,為什麼要冒這麼大風險去夜探?”
“那不就結了?她既然是罪有因得,娘娘就不必多想了。”桂嬤嬤為赫舍裡攏了攏散落的髮絲,彎下腰把頭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娘娘不必操這個心,還是多想想怎麼能把皇上留下,早些圓房,早些誕下小皇子的要緊。”
“嬤嬤!”芸芳臊極了,立即把頭埋在被子裡。
“娘娘。”桂嬤嬤將被子拉開,“您甭不上心,這才是您眼前頭等要琢磨的大事。只有跟皇上圓了房,得了龍種,您這皇后的位子才穩固。咱們大清前邊有三位皇后,都是因為無子最後才讓妃子登了天,自己也沒個好結果。”
“可是,大婚至今三個多月了,皇上沒跟我,也沒跟其他人……”芸芳面紅耳赤聲音極低,“想是皇上還未成人……”
“還未成人?這過了年皇上都十三了,怎麼還能沒成人?”桂嬤嬤說,“他沒成人怎麼摟著柔嘉格格滾到一個床上去了。”
“嬤嬤!”芸芳大驚失色,立即伸手捂住了桂嬤嬤的嘴,“要死了!這是在宮裡,嬤嬤怎麼如此大膽!”
桂嬤嬤笑了笑:“沒事,外面的人都是可靠的,娘娘放心。”
“那事,你是從哪裡聽來的?”芸芳此時更是睡意全無,索性坐了起來。
桂嬤嬤為她披好錦被:“奴才是聽瑞芳齋裡的人說的。”
不錯,瑞芳齋是和碩柔嘉公主妍姝在宮中的住處,她雖然下嫁一年多了,在城中有自己的公主府,可是這瑞方齋還是給她留著,不僅不讓別人住,還有專人每日打掃。
想到這裡,芸芳面色緋紅,不知是羞是惱。
“這宮裡養著四位格格,除了先帝親生的二格格,還有三位親王之女,皇上單單跟這柔嘉格格糾纏不清,太皇太后那麼早就讓她下嫁,恐怕也是為了這個。”桂嬤嬤嘆了口氣,“咱們府裡從老爺到大爺二爺都是隻有一位夫人,家裡一向太平清靜。娘娘哪裡知道這好些個女人侍候一個男人的壞處,哎……整天無事生非沒個消停。這正房不管不行,不管她們就得上了天,可是若管得狠了,又會落一個妒婦的罵名。”
芸芳怔怔不語,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入宮當皇后。但是當冊後詔書一下,全家老小族中親友們接踵而來的敬賀讓她有些跌入雲端的感覺。
不管怎麼說,全天下只有一個皇后,不是嗎?
當了皇后,便給索尼家,給整個赫舍裡一族帶來了天大的榮譽。
母儀天下,也就是說,她是天下女子的楷模。
芸芳覺得,這是老天賜給她的榮譽。
拿到金寶金冊的那一刻,作為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她覺得皇后這個位子比她的命都重要。
可此時她心裡酸酸的,一直以來芸芳都認為在後宮之中只有昭妃東珠是她的對手,所以她小心翼翼防著東珠。今日皇上將東珠罰得那麼狠,她心裡原本很興奮,這說明在皇上心裡最看重的還是自己這個皇后。
現在想來,原來皇上心裡另外有人,所以怎麼處置東珠,他才毫不在意。
赫舍裡突然生出一種兔死狐悲的心思,那麼他對自己是否也這般不在意呢?
也許,如果自己沒有首輔索尼孫女的這層關係,怕是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吧。
“娘娘。”桂嬤嬤看出她眼中的落寞與傷心,忍不住勸道,“別擔心,那些個事情是娘娘入宮前就有的,咱們管不著。可是現在娘娘是皇后,後宮中的所有女人都得聽您的。如今宮裡雖說妃嬪不多,可個個都是強手。仁妃自不必說了,是皇上的親表姐,還住在景仁宮裡,皇上念著他親生額娘,自然會分外憐惜。還有福貴人,更是不得了,連著太皇太后、皇太后。再有那個賢貴人。您別看她不多言不多語的,最是麻煩。您想啊,她家勢不高又沒什麼背景,憑什麼才一入宮便封了貴人?”
芸芳想了想:“她的模樣也是好的,性情看起來也不錯。”
“娘娘仔細想想,這賢貴人的模樣與那柔嘉郡主是不是有幾分相似?”桂娘娘眼中閃著深意,讓人莫名有些忐忑。
果然,一樣的柳葉眉、尖下巴,一樣的削肩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