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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到我身上,就是有緣分,我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他們活烤了,對吧?”東珠拍了拍小豬,“你呀,現在乖乖地待在這裡,不許亂動,我要出去找一個人,回來再給你弄點吃的,知道嗎?”
東珠將小豬關在屋內,悄悄溜到了辛者庫。
她想去證實一件事,果不其然,在浣衣房的井邊,她看到了雲姑,雲姑手上洗的正是自己昨日換下來的髒衣服。
昨天被潑了一碗醬汁的地方如今已經漸漸變淺,但依然還是黃黃的。看得出來,雲姑很用力地在揉搓。
“為什麼?”東珠突然出現在雲姑面前,嚇了雲姑一大跳。
“你為什麼要當田螺姑娘!”東珠很意外,這些日子她下了工回到小屋裡總能發現一些意外:被子曬過了,衣服洗好了,桌椅擦過了,桌上的油紙包裡偶然還會有一兩塊點心或是滷肉。
到底板是誰在暗中照顧她?
她曾經想過是仁妃佟佳錦珍,或許會是承乾宮裡的春茵、明霞,畢竟自己待她們不薄。
可是,品著那粗糙的糕點和肉食,東珠便知道,不會是她們。
因為在後宮之中,別說錦珍是一宮主位、仁妃娘娘,就是春茵、明霞這樣的大宮女都不可能有這樣粗製的吃食。
所以,只能是她。
在辛者庫裡,她的處境應該比她好不了多少。
“為什麼?”她一連問了好幾個為什麼。
雲姑很快平靜下來,她一面洗著衣服,一面說:“娘娘快回去吧,這裡人雜,讓人看見不好。衣服洗好後,我會給娘娘送過去的。”
“雲姑姑,你傻了嗎?我哪裡還是什麼娘娘?你不用管我,更不用給我做這個、洗那個的。”東珠有些受不了,“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明知道,我對你不好。我不信任你。你在這裡受苦,也是被我連累!”
雲姑停下手裡的活,看了一眼東珠:“主子就是主子。主子對我好不好,我自己心裡知道。”說著便又繼續漂洗。
“你傻啊!”東珠幾乎哭了起來,她承受不了別人這樣無原則地對自己好。雖然從小養尊處優,但東珠以為那是各得其所。瑪嬤對她好,因為她是瑪嬤的開心果。奴才們對她好,因為她待人和善又出手大方,總會給他們很多打賞。
她心裡其實是最不願欠別人的。
雲姑洗好了衣服,將衣服撐平晾好。這才拉著東珠來到自己的住處,這是四人一間的房子,如今房裡正好沒人。大年初一,浣洗房裡的人都休息了,因為宮裡的講究是初一洗衣便會少財,所以難得放一天假,大家都到別處找樂子了。
雲姑從枕邊拿出一個小布包遞給東珠。
東珠開啟只見裡面是一支攢珠累絲金鳳凰,只是那鳳凰嘴中本應含著的珠子卻不見了。
這樣式,好像在哪裡見過。
“主子,還記得順治十七年,在慈寧花園的事情嗎?”雲姑目不轉睛地盯著東珠,面上是一片期待。
“順治十七年?”東珠看著手中的金鳳,彷彿有了些印象。
那一年,對於宮中來說是悽風苦雨,好不悲慘。留在記憶中的是滿眼的白色和嗚嗚的哭泣。
順治爺的寵妃,皇貴妃董鄂氏病逝,所有王公親貴滿漢四品以上大臣都要哭靈,自己也隨額娘入宮為皇貴妃守靈。
承乾宮內外跪滿了身穿孝衣的女眷。
她覺得好無聊。
那時的她,還不懂得情為何物,也不知道一對有情人生死相隔的悲哀。
跪得雙腿發麻,被哭聲吵得頭直暈,所以她便趁著額娘不注意,偷偷溜了出來,沿著宮中小徑一路走到了內右門,她記得她是從這條路進來的。
可是,宮裡的宮門與甬道都是相似的,很快她便迷路了。
當她坐在慈寧花園一塊山石後面揉腳的時候,她聽到這樣一番對話。
“別人都在承乾宮哭,哭得聲音大還有賞錢拿,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哭?”這是一個公公的聲音。
“吳公公,奴婢不是在哭皇貴妃,奴婢的阿瑪和弟弟得了瘧疾,家裡沒錢,我額娘託人給我帶了話,若是湊不出五十兩銀子,買不到那種西洋藥,我阿瑪和我弟弟就都沒命了。”這是一個年輕宮女的聲音。
“五十兩?你的月份銀子不吃不花也得攢上兩三年,你額娘這是病急亂投醫,逼你有什麼用?”公公嘆了口氣,“算了,入了宮,家裡的事想管也管不上了。”
那宮女又嗚咽地哭了起來。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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