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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不是和她一同進宮的那個女侍中的死打醒了她,她會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好。權力的中心,沒有一天是太平的,皇子的女官將來終究是最親近的人,自然不能容一個不在掌握中的姑娘存在。簡郡王力壯,左昭儀盛極一時,當初她曾經一度活在恐慌裡。後來漸漸長大,壓抑得太久便生反心,畢竟誰也不願意受人控制一輩子。
她翻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迷迷糊糊中還在琢磨,明天得打探好,最後由哪一處的人替溫室宮接生。
午後偶有涼風吹拂進來,這一覺倒睡得舒爽,一氣兒睡到了擦黑。要是沒有德全大呼小叫指派人掌燈,她大概能接著睡下去。
太子該回來了,她揉著眼睛走出正殿,本來就發福的德全穿著油綠的袍子,從背後看上去像條肉蟲。
他一回身,看見星河,喲了聲:“宿大人好眠啊,睡到這會子。”
她嗯了聲,“主子還沒回來?”
德全說是,“中朝又有政務要商議,聽說內閣的人都沒散呢。您先前睡著,我沒進去叫您,西邊溫室宮裡有訊息傳出來,說發作啦,要生。”
她腦子裡嗡地一聲,“是誰要生?”
德全說不知道,“橫豎就是有人要生了,這會兒宮門下鑰了,沒法子探到外頭的訊息。主子爺那頭應當是知道的,太醫院肯定會往御前報,等怹回來就知道是誰著床了。”
星河粗喘了口氣,“這麼快……下半晌還沒什麼動靜呢。”
德全說:“我是沒生過孩子,可我見過豬跑啊。我們鄉里的娘們兒,生孩子說來就來。哪怕走在地頭上呢,肚子一疼躺下就能生。通常快的,像皇后那樣兒生過的,也就小半天功夫吧。可要是頭胎,那就說不好了,七八十來個時辰,都算快的。”
星河站在丹墀上向西眺望,宮牆太高,什麼都瞧不見。
靜下心來細想想,可能有些草木皆兵了。不管皇后出什麼么蛾子,剛落地的毛娃娃,得長多少年的道行才能和太子比高下啊。就是怪叫人不忿的,皇后辦事忒不地道,原想著左昭儀野心大,換個老實頭兒給她尊榮,大家相安無事,沒想到最後養虎為患。真要懷著皇子,生下來也沒什麼,太子和他差著二十多歲,未必不疼愛這個幼弟。可問題出在皇后謊稱有孕上,這就說明她不會就此罷休,將來必定有更大的動作……
奇怪,星河忽然發覺有些無奈,她好像完全站在太子的立場看待這件事了。如果以她自己或是宿家的角度,看熱鬧不嫌事大,再添兩位皇子也沒什麼不好。
茵陳立在角門邊上叫她:“姐姐,尚衣局送朝服來了。”
她忙過去接應,上回的事她使大勁兒保住了魏姑姑,否則夜間訊息傳遞就要斷了。
她問:“是誰發作了?”
魏姑姑道:“是皇后主子。”
“那聞長御呢?有沒有她的訊息?”
魏姑姑只管搖頭,“那回過後就不怎麼見她了,今兒奴才送被褥進溫室宮,還特意留心了,到皇后著床,都沒見聞長御露臉。”
星河對聞啼鶯的印象只有依稀的一點兒,幾回想見都撲了個空。要不是這個名字時不時蹦出來,她簡直要懷疑這人究竟是否真的存在了。
打發走了尚衣局的人,她忡忡坐在值房挑菜色。茵陳看見她這模樣就竊笑,“太子爺越麻煩,您越應該高興才對。這是怎麼了?皇后就是養出個鵪鶉來,也和您不相干。”
她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太過兒女情長了。反正北宮的兩道宮門讓徐行之和金瓷死死守住了,宮裡的人出不去,宮外的人進不來,要是出鬼,也是宮裡的內鬼。
不管那許多了,她喚茵陳過來,太子爺飯桌上的膳食挑完了,她們自己的也可以挑一挑。茵陳想吃百合,星河說:“百合不好克化……”
茵陳笑道:“我早出了小月子了,您還這麼養著我,瞧我腮幫子上的肉……”
話才說完,便聽見外面傳來沉重雜亂的腳步聲。到門上一看,一隊禁軍穿著重甲,壓著佩刀,穿過麗正門直撲這裡而來。
星河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禁軍雖然戍守皇城,但宮門如天塹,宮苑深處是等閒進不來的。忽然來了這麼一幫子武將,想必是哪裡出了事了。
她走出門,卻又在人堆兒裡發現了掖庭令,遲遲叫了聲仇大人,“深夜過東宮,是有什麼公務?”
掖庭令嘆了口氣,“宿大人,您惹上麻煩了。什麼都別說了,跟著走吧。”
星河腦子都糊塗了,向來只有她抓人,沒想到這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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