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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見阿竹默然有些嚇著的樣子,錦月便說:“你能給我說這句話我很欣慰,果然,我沒看錯人。”
阿竹聞言才微微笑出來,恭敬低頭:“能跟著姑娘,是阿竹的福分。”
馬車是鐵木做的,雕著花草鳥獸紋,鐵木質地堅硬。鐵木雖然不名貴,卻是做馬車的實用材料。
馬車雖不大,但衣食住行一應俱全。凳子下放著薄毯,中間小方几上放著盤時令瓜果,另外還用青瓷盤盛了滿滿的一盤冰塊,降溫解暑,所以馬車裡比外頭涼爽不少,雖然是熱天,也不覺得太難受了。
芙蓉苑行宮緊鄰著山水,山為清泉山,水為芙蓉渠。遠遠望去青山蒼翠,行宮的琉瓦、朱門,在青翠中顏色妍麗,重疊的殿、閣屋稜上鑄著飛禽走獸,精美而讓人敬畏。
錦月母子隨著東宮一行被分配到了景瀾殿,東宮來的主子不多,除了錦月母子,也就只有弘凌、金素棉,鄭良娣和映玉。
錦月也是到了景瀾殿才知道映玉也來了,不過,是跟在太后的隊伍中,住也住在太后的殿中。看來,她在太后處是很得寵。
趁著映玉來向金素棉弘凌報備去太后身邊的時候,錦月想拉她詢問詢問,究竟怎麼回事。
映玉剛在正殿報備完出來要走,便被錦月叫住——
“映玉!”
總是有絲病態虛弱的美眸此時一片寒冷,映玉頓住,沒答話,也沒有回身看錦月。
錦月上前拉她手:“跟我進屋去,我有話和你說。”
錦月意外地看著手心的白紗袖子卻被抽回去,而後只聽映玉淡聲道:“姐姐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太后娘娘還等著我的湯藥呢。”
錦月微微驚訝於她的冷淡,映玉向來不會悖逆自己的話。
“好,那我便在這兒說,你根本不會湯藥,如此為了爭寵而接近太后,實在太危險。若是被奸人利用恐怕難得善終,你可還記得我去太皇太后殿中……”
“那也總比在靈犀殿等死好!”映玉激動打斷,猛地轉身含怒朝錦月看來。
可在看見錦月瞬間,映玉眼中的“冷淡”情不自禁裂出些許柔軟溫情,語氣也不由緩和了些:“姐姐,拜託你以後別再管我了,我自己的路自己走,反正……反正我們也不是親姐妹,我不會牽連你。”
錦月心中一痛、如受電擊,追上前幾步朝映玉素白背影急道:“你這話……你這話是說與我決裂嗎?”
映玉咬了咬唇,好一會兒才說出口:“……姐姐說是,就是吧……”
錦月愣在原地,心隨著映玉背影跑遠而越發的沉重。莫名有種感覺,彷彿自己與映玉之間,越來越遠。
映玉一路跑出景瀾殿,才在門外的牆角停下,白袖子捂唇低聲嗚咽。
從這一刻起,她便失去了曾經十幾年的心靈支柱。從此,各走各路,再不相干……
姜雉走來,慈母般替她擦淚:“終是有分道揚鑣的這天,二小姐不必難過。往後要自己堅強,為蕭家嫡系延續血脈,光宗耀祖。”
“姜姑姑……” 映玉哀傷垂淚。
*
景瀾殿是四合的佈局,正殿當然是太子住,左右兩側為偏殿,右側金素棉住著,左側則是錦月母子,往下一點是鄭良娣——是個聲音酥人媚骨的女人。錦月與弘凌在暴室外第一次重逢的那夜,弘凌華攆裡的女人就是鄭良娣,是皇帝所賜。
人不多,是以住得下,不過住在一個殿裡就難免抬頭不見低頭見了。
錦月告別映玉回屋,還在怔忪,抬眼便見金素棉冷冷淡淡看她,嘴角似噙著些許笑容,不知是否遠遠看見她與映玉的摩擦。
金素棉穿著銀紅緞子繡暗花牡丹紋的百褶裙,裙襬拖地,頭上梳著端莊的十字髻,點了寶珠和百花飛鳳步搖,更襯托出她華貴的氣度。
金素棉盈盈走近:“我原以為你們姐妹感情很好,沒想到……”她的笑了聲,說是笑不如說是輕鄙的哼聲。
錦月福了福身,行了個禮:“錦月亦沒想到,太子妃娘娘喜歡站在人背後聽人說話……”
金素棉臉色變了變,解釋:“本宮只是路過!”
錦月卻已經淡淡走遠。
金素棉心中更加有氣,和個劍拔弩張的人吵架,至少可以酣暢淋漓,和一個不溫不火卻又一拳擊中你要害的人吵架,才是最憋屈!不但襯得自己失了氣度,還讓人有火撒不出。
顯然,錦月就是這種,金素棉現在也就是那樣的“憋屈”,她緊攥著絲帕恨恨盯著錦月走遠,只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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