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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束腰華裙累得自己要窒息過去。
金芹:“娘娘息怒,讓那賤婢叫囂去,要說雍容高貴、與太子殿下相配,東宮之中誰能比過娘娘。她生了孩子又如何,往後還不是娘娘的兒子。”
金素棉盯了金芹一眼,深吸了口氣,才壓下憤怒,恢復了氣度:“走吧。”
……
錦月回屋裡,阿竹見她臉色不好,額頭有薄汗,就打了熱水來伺候錦月洗了把臉。
小孩子嗜睡,這處行宮又比宮裡涼快,糰子又睡了一會兒才醒來,已快晚膳時分。
阿竹說,剛才皇帝身邊的楊公公差人來東宮通知了,說今晚帝后在芙蓉苑行宮正殿擺家宴。各宮各殿的主子都得去。
糰子睡久了,像根蒜苗兒似的長在絨毯堆裡,呆坐發懵,一頭絨絨的頭髮亂糟糟。錦月看了忍俊不禁,因著映玉的話帶來的沉重才消散了些,讓阿竹遞來熱手帕,給糰子擦臉。
“我的小公子,睡醒了?”
小黎呆呆移過臉來,圓嘟嘟的臉蛋兒紅撲撲的,點頭:“是的,孃親。”
錦月正給他擦臉,這時阿竹來說:“姑娘,太皇太后殿中的方明亮公公就來求見。”
錦月心中一動,她可忘不了方明亮。最後一次相見是那回弘允的案子,她被童貴妃、弘實母子利用來扳倒弘凌,方明亮帶了羽林衛進屋來將她拖走,而後就是一陣嚴刑拷問……而今回想還讓人後怕。
不過方明亮進屋後,便立刻揚起從未有過的客氣笑容,拍拍袖子朝小黎行了個禮:“奴才方明亮,見過太子皇孫。”
小黎的正式昭告文書還沒下來,又一直在漪瀾殿,還是頭一回受這樣的大禮。
眨了眨眼睛,小糰子黑滾滾的眼睛望了望錦月,錦月微微頷首,讓他別說話,而後朝方明亮道:“方公公是跟隨太皇太后宮的長秋監,幾十年的老人,小黎還未得文書昭告,擔不起您這樣的大禮,請起吧。”
方明亮笑意融融起來:“雜家在宮中幾十年,看人從不走眼,當時便覺姑娘不該是那般造化,沒想到姑娘竟是隱藏了真身,乃是蕭丞相的千金長女,還孕育了太子龍嗣,往後前途,不可限量啊。”
雖然方明亮慈眉善目笑著,但錦月深深知道,這宮中,一寸天堂、一寸地獄,一旦失利,什麼笑容和氣都可剎那變成殺氣,要人性命。便只淡聲說——
“方公公謬讚了。”
錦月不多說一字,不溫不火、滴水不漏,方明亮亦有些摸不透,而道出正事:
“雜家來是通知姑娘,今晚芙蓉殿晚宴,太皇太后娘娘說請姑娘和小皇孫也一定到場,不得推諉。太皇太后喜歡孩子,想看看小皇孫。”
錦月心中一跳,道了謝,讓阿竹給了二兩銀子給方明亮當辛苦費,方明亮歡喜受了。
阿竹不懂,問為何方命令拿那幾兩碎銀子那般歡欣,難不成他還缺那點兒銀錢。錦月有心培養阿竹,便點破:“他高興的不是得了銀子,而是得了我的示好。”
“那姑娘為何不多給一些,二兩銀子也實在……實在太少了些。”
錦月頓了頓:“多了,才不好。”
多了難免引人注意,也顯得她急切想要拉攏他,反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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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在芙蓉殿擺了晚膳,殿上正中的高基座上是帝后龍、鳳大椅,依次兩邊是太皇太后和太后,而下平地殿中是皇子分列兩旁,為首的弘凌,身側同坐的是金素棉。錦月母子在二人之後的普通小矮桌,安靜用膳。
席上,歌舞芸芸、鐘鳴鼓瑟,夾雜著幾句弘實等人的奉承阿諛,倒也沒有什麼劍拔弩張。錦月悄悄打量了高位上的皇帝,那中年男人頭髮白斑斑,氣息奄奄地龍一般盤在那兒,皇后和弘允模樣相似,而後便是太皇太后和太后。
映玉不在,她只是太子的昭訓,論資格不夠參加這樣的宴席,自己也是因為是皇孫生母,得了太皇太后恩准,才得以在此。
錦月從上頭收回視線,不敢多看那四個可怕的人。
弘凌對面是弘允,他沒有姬妾,一旁只有個青袍、黑帽的貼身小內侍伺候佈菜、斟酒。
他今日穿著嫡皇子朝服,是深硃紅緞子繡金雲紋,頭上也換做了金緞帶、玉冠,襯得他面板白皙,那種骨子裡透出的雍容貴氣,讓對面那一整列的皇子都黯然失色。
弘允靈敏的捕捉到錦月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如春江暖泉,讓錦月心中一暖,是以錦月也回了個笑容。卻不想身前突然有道冷冽的視線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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