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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痕,看著刻痕便知香璇在宮外也沒有少替她操心。有人牽掛,錦月心中微微一暖。
“如何能不操心姐姐呢,姐姐對我來說,就跟性命一樣重要。”香璇道。豈是她早早嫁入侯府,也是為了照顧小黎,免除錦月的擔憂。
“可是我不好。”香璇的大披風下忽然鑽出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可不是小黎嗎?“孃親我不好,我要想死你了。”
香璇纖瘦,小糰子藏在大披風下也看不出異樣。小黎圓圓的腦袋在披風裡蹭來蹭去,頭髮如雷劈過似的,成了小雞窩,惹得錦月和香璇忍俊不禁。
錦月揪住兒子滑嫩如雞蛋地臉蛋兒:“哪裡過得不好?臉都胖了,看來香姨姨把你喂得很好,虎頭虎腦的,都快趕上小野豬了。”
香璇笑道:“每天早上兩個雞蛋,晚上一碗牛乳羹,小糰子胃口是越來越好,我和侯爺在後院養了三隻雞,下蛋都不夠他吃的。”
小黎從披風下鑽出來,短短的胳膊緊緊抱住錦月雙腿,努嘴道:“明明是那三隻雞太懶散,不想幹活,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下蛋,還把雞蛋都藏在肚子下,就想孵小雞。孃親,香姨姨冤枉我。”
錦月更被逗樂了,在宮裡如履薄冰地謹慎小心煙消雲散,揉了揉大兒子腦袋:“長高了,嘴巴也伶俐厲害了,看來雞蛋是沒少吃,只是肚子填飽了,腦子裡的糧食可跟上了。”
小黎眨巴眨巴眼睛不說話,然後只顧抱著錦月雙腿吮吸著母親身上味道,沉醉依戀,嘻嘻笑。
香璇笑嗔了小黎一眼,有些愧疚地對錦月道:“侯爺在尚冠裡請了大儒,不過也是管不住,小黎學一個時辰就坐不住了,幸而他比一般孩子都聰明,一個時辰倒也夠用,該學的都學著,沒有落下。”
小糰子聽著驕傲地揚起小下巴。
錦月這才放心,幾個月來,她每日睡覺前都會想一回小黎是否過得好,眼下親眼看見,才算放了心。
秋狩是男人們的事,錦月他們也就樂得在灌木叢慢慢敘話。香璇料想母子二人恐怕有些知心話要說,就留了單獨地空間給錦月母子。
錦月剝了桂花糕外的油紙,塞進兒子那張小嫩口中。
那小臉蛋兒立刻左右各鼓了一包,吧唧吧唧吃起來,錦月瞧他吃得不拘小節,隱隱有男兒風範,頗為感慨。
她在暴室中生下這個孩子,幾年來處境艱難,他到底還是長大了。這一點,倒是和弘凌很像,弘凌自小生活在冷宮,冷宮中也是十分艱難。當年熱戀之時,她有了這個孩子,而今陳年往事早已冷卻,這個孩子卻像那場荒唐的感情的證據,看見一次便讓她回憶一次,曾經荒唐不羈地少女青春。
錦月見小傢伙吃了一個就不吃了,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張白手絹包好,他砸吧著嘴眼饞,卻是不吃了。
“怎麼不吃了?”
“兒子要留著,一會兒見到爹爹,給他吃,老先生說,百善孝為先。”
錦月臉色一僵,急問:“弘凌他……爹爹他來找過你?”
小傢伙噓了一聲,趕緊看四周沒有人,才小聲說:“爹爹不讓我告訴別人他來看我,孃親可不能告訴他,我告訴了你。”
錦月心中猛地一陣惶恐,弘凌竟然不知不覺接近了孩子她還渾然不知,想著,便手心冷汗涔涔。
“好孩子,爹爹來了。”驀地一個男子聲音從寂寂空山傳來,冷冽中夾雜幾許溫柔。
錦月驚得忙站起身,循聲看去——灌木叢搖曳,茂密地秋草驟然被馬蹄踏彎,一匹深棕駿馬馱高大地黑錦衣男人,從融融秋色裡走來。
他一身黑緞金雲紋皇子服,碧玉高冠,容貌縱然俊美,卻冷淡凌厲,與溫柔的秋光格格不入,似什麼也不能將他本色改變半分。他一直是這樣獨特、鮮明的男人。
小黎立刻捧著桂花糕奔過去,親親熱熱、顯然不是久未相見。“爹爹,爹爹……”
錦月對上弘凌的視線,渾身一凜,想起昨夜的信。“四皇子怎麼來了!”
弘凌聰耳不聞,只當她是空氣,直到小黎沉浸自己玩耍,弘凌才幽幽道:“我記得昨夜令人送信過與你。”
……
錦月回來時,不想弘允竟然早早在營帳裡等著她一道去太后處請安。看樣子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錦月心下一咯噔,有些心虛笑道:“秋色好,我便想著去走走,弘允哥哥怎不派人來尋我。”
弘允低著眸子,神色如常溫和平靜,只是聲音聽來錦月覺得有些不似平常的溫暖,有些冷淡:“我猜你也是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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