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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事,如今方騰出手,準備肅一肅內宮的清靜了。”
他的眼裡突然生出凌人氣勢,“今日之事無獨有偶,我要你替我查一查後宮之內的宮娥內監,各宮勾連的、與外媾通的、銀利往來的通通要查,小事可疏,大事勿漏,一一清肅。”
本以為他要說些亂七八糟的事,不料是如此一本正經,正經到我幾乎接不住。
“此等大事,臣妾恐怕……”
“正因重大,才交予你。”
看著他籌謀深重的神情,我心念一閃,陡然明白了此舉用意。
他是“良善敦厚”的好皇帝,這等苛罰後宮之事由他發動,自然不太合適。他要找一面擋箭盾牌,於是把我推出去做第一個惡人,自己躲在背後漁翁收利……
司徒鄞忽地長身而起,堪堪停在我半尺之外。
溫薄的鼻息撲在臉上,我退一步,他進一步,直至靠上屏槅。
咫尺間男人俯唇,於耳邊輕道:“由你去辦,是因你心目乾淨,不會偏私。你放心,我不會借刀殺人的,你來暗訪,我來明辦,後宮之中保你無虞。”
我眸子一縮,司徒鄞笑意瞭然,聲中分明有一點苦澀:“鍾了,不要把我想得太壞。”
熱氣在耳窩盪開,連帶那一聲“鍾了”,低低酥酥,麻了半邊身子。
柔情似水的司徒鄞,叫人明知是溫柔的陷阱、狐貉的面具,仍免不住心猿意馬。
“天晚了……”除卻勉強擠出三個字,我再想不起其他。
“我留下來好不好?”燥熱的手貼住我的腰身,唇舌貼上耳垂。
我被吮得一顫,想起那夜的無禮輕薄,伸手推過去,一字字重複:“天晚了,請皇上回吧。”
司徒鄞一個趔趄,而後失寞自笑:“我知道,你不信我。原本、是我不好……”
他是不慣說軟話的人,這一句說出,整個人都失了力。“怪我不好,下錯了一步棋。這些日子,我想明白一件事,違心事,能少做一件,還是少做一件的好。”
我似懂非懂,須臾間司徒鄞已恢復風度,“不勞嫻妃再三趕人,我回霖順宮。”
盯著他背影消失,我隨手撐住圈椅,後知後覺腿腳發軟。
司徒鄞言出必餞,說會揪出食盒案背後之人,不過三日便辦得妥當。我這裡也未得閒,數日之後,兩邊都有了結果。
這一日司徒鄞過來,帶一壺清酒,三五小菜,是家常光景。
他臉色微白,似有些勞累,坐在對案為我夾菜,眼裡有笑:“這些菜是皇祖母的小廚房做的,她老人家也愛吃甜,合你的口味。”
幾道精緻小饌的確是我愛吃的,司徒鄞又是一臉笑意,即使我心有溝壑,也打不得笑臉人,只有垂目道:“怎好麻煩到皇祖母宮裡。”
“也不全是為你,司膳房出事,哪裡敢用?”
此事正是他親手著辦,從小春松兄妹兩個查到佘公公,又從佘公公扯出了嘉昭候府。楊三小姐無知任性,只道宮中有她家的人,花些銀子給張試晴一個難堪,哪知這其中還有別的首尾。
一旦順藤摸瓜地查下去,她父輩那些與宮中內苑互通訊息,銀利來往之事都被翻了出來。司膳一局雖非重地,卻是負責皇家飲食之處,豈能容得這個差錯?一道聖詔下去,楊家爵位被削,抄去半數家產。
與之同時,我暗查宮中之事,將眷璦殿能用之人通通撒了出去。司徒鄞所言不錯,我來宮裡的日子不短不長,一無人脈二不結勢,許多事情可以不必顧忌。
我從袖中取出一張疊起的絹帛,推到他面前:“這是名單。”
司徒鄞展開,隨意掃過幾眼,笑意淡淡:“辛苦了,咱們用膳。”
我不著痕跡地看一眼他的臉色,想說什麼,還是垂下眼皮。
菜餚雖可口,勉強食進幾口,再難下嚥。
只因不知該如何面對這人的殷勤倍護,不知該如何猜度這人的笑目逼人。
“怎麼,不合胃口嗎?”
我手腕一僵,終是放下筷子,把幾日來始終哽在心頭的話說出口:“皇上無須對我這樣好。”
司徒鄞微微怔營,撂箸道:“天底下只有你鍾了,敢這樣不識抬舉。”
我知道,我是不識抬舉,可我也只能不識抬舉。
我起身拜在他面前,雙手加額,深深一叩。
頭頂聲沉:“不過一句玩笑,這又做什麼?”
“這些日子我也想了很多。”
我俯首,前所未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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