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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只是想在官場上再拼一番前途是不可能了。
而陸修琰聽了長義的回稟後只是平靜地說了句‘知道了’,再無話。
對秦伯宗會選擇自盡這一條路,其實他或多或少也能想得到。秦衛氏之死、江建業一案,兩樁分別牽扯了周府、江府,甚至宮中的康太妃、江貴妃,無論哪一邊,都不是如今的秦府所能抵擋的。
而經歷了這一場風波的秦府,必將走向分崩離析的結局。
“大哥,秦伯宗心心念唸的‘光復秦門昔日榮耀’,這秦家人昔日到底有何了不得的榮耀?”好不容易偷了個空,長英拉著兄長低聲問。
長義瞥他一眼,道:“秦氏先祖曾追隨成祖皇帝征戰沙場,後授以一等公爵,盛極一時,及至其孫輩,亦即秦伯宗高祖父犯了事,被德宗皇帝奪了爵,抄了家。後來雖蒙聖恩赦免死罪,只秦門衰敗之勢卻是再擋不住,不得已退出京城,返回原籍。秦伯宗對昔日榮耀的執著,想來是自幼受了父輩教導,將光耀門楣刻入了骨子裡。”
俗話說,由儉入奢易,則奢入儉難,體會過權勢帶來的奢華富貴,再對比當下的落泊,難免心有不甘,總盼著曾經的榮華能再度歸來,久而久之,這便成了一種執念,這種執念,一代傳一代,根深蒂固。而秦伯宗,便是其最堅定的傳承者。
為了秦氏一族未來的榮耀,便是犧牲自己性命亦不在話下,更不必說一個弟媳婦。再加上年紀漸長,又無貴人相扶,要一步登天談何容易,心中便愈發急躁,這一急,行差踏錯便免不了了。
“原來如此。”長英恍然大悟。
長義掃了他一眼,稍頓,問道:“你可知那位秦姑娘一身武藝師從何人?”
長英搖搖頭:“不知道,只知道她與她那位名喚青玉的婢女武功如出一路,說不定是同一人所授,畢竟,哪戶人家會請師傅教授姑娘武藝啊!”
長義微微頷首,若有所思。
***
鶯聲鳥語陣陣,遠處的樹丫上,幾隻叫不出名字的鳥兒正在放聲高歌,絲毫不被這座已經變了天的宅院所影響。
秦若蕖單手抱著石柱,怔怔地望向遠方出神。
這些天她一直被兄長勒令留在屋裡養傷,秦澤苡更是下了禁令,不準任何人前來打擾,故而秦二孃姐妹幾個亦被擋在了攬芳院門外。
她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心裡一直沉沉的難受,更似是有一隻無形的手鉗住了她想去探個究竟、問個清楚的衝動。
院裡的下人走了一批又一批,登高望向院外,可見來去匆匆的一個個身影。
她的攬芳院,彷彿與整個秦府隔絕了開來,外頭的人進不來,她也不許出去。
只是,秦伯宗的死訊仍是傳入了她的耳中。
她茫然地走去問兄長,可秦澤苡只是沉默地望著她,眼神複雜難辨,良久,伸出手來擁著她輕聲問:“待這裡之事了結後,與哥哥一起去嶽梁可好?”
她在他懷中抬眸,對上那雙幽深的眼眸,雙唇翕動,卻是什麼也問不出來,最終只能點點頭:“好。”
秦澤苡定定地望著她,經過這些天的接觸,他終是明白為何素嵐對她的稱呼會有兩種,雖是同一個人,但又不是一個人。
心裡是滿滿的憐惜與酸澀,他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對著那雙不解的明亮眼眸,驀地輕笑出聲,手指一彎,在她額上輕輕一彈。
“小芋頭!”
“哎呦!”秦若蕖輕撥出聲,待那聲久違的‘小芋頭’響在耳邊時,瞬間生氣地鼓起了腮幫子。
“不許叫人家小芋頭,人家才不叫小芋頭!”
秦澤苡挑眉,笑容一如當年捉弄她時那般可惡無賴:“蕖,芋也。若蕖,似芋頭也。”
“才不是這樣,爹爹說了,蕖,芙蕖,若蕖,如夏之清荷,出淤泥而不染。”秦若蕖大聲反駁,堅決要為自己正名。
“既是若芙蕖,為何不叫若芙,分明……”餘下之話卻一下子哽在了喉嚨,秦澤苡眼神微黯。皆因他想起了幼時一本正經地反駁父親時的那一幕。
曾經那般疼愛他們兄妹的爹爹,每每被他的調皮搗蛋氣到七竅生煙卻不捨得動他分毫的爹爹……
好不容易為寶貝女兒起的名字卻被兒子那般曲解,秦季勳也是氣到不行,只看著小傢伙搖頭晃腦地反駁的模樣又著實讓他好笑又無奈,最終也只能故意板著臉訓幾句,又轉頭去安慰委屈的女兒,許了一大堆好處,方讓小姑娘止了眼淚。
秦若蕖也是想到了往事,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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