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綽,奴婢給傳個話兒,可就值一百兩,可比辛辛苦苦開酒樓做生意輕鬆多了。”
那銀票摺痕處似有水跡,不用猜便知是被誰的汗水給濡溼的,蘇仁皺眉,“這髒東西你也碰,一會兒先去把手洗了,不然不許碰本督的東西。”
陳青鸞笑笑,嘴上不理他,卻還是依言去打水洗了手,再出門去端飯食進來時,身後便跟了個王肅。
蘇仁平日縱對著一桌子山珍海味,也吃不了多少,如今柴縣客棧預備的吃食,雖然已是竭盡所能將最好的東西呈上來,但在蘇仁看來,也不過是尚能果腹而已。
王肅面對這這麼一尊煞神,原本就沒心思吃飯,但既然名義上是被留下用膳的,只能硬著頭皮夾菜往嘴裡囫圇塞了,也是食不知味,一抬頭,卻見蘇仁早就撂了筷子,正端著茶碗百無聊賴地靠在椅背上看著自己。
王肅思索了一下道:“下官本次來,是有事同大人商議,昨日的賬簿想來大人並未看的仔細,其中其實是有十萬兩的缺口,原是這些年來拆東牆補西牆留下的紕漏,下官本是召集了滄州各方官員,從私庫中湊了錢意圖補上這漏洞,只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蘇仁眼皮也不抬一下,之前送來給他看的賬簿裡,賬面上是一絲不差的,只是每本中都夾著銀票,共計五萬兩。那銀票蘇仁一張沒動,連同賬簿原樣還給了王肅,才過了兩日,便翻了一番成了十萬。
見蘇仁不語,王肅額角又不住流下汗滴來,他用早就已經溼透的帕子又抹了抹,對蘇仁道,“督公,若是覺著光能將賬上虧空的十萬補上還不足,那還請您說個數,下官再去召集本地官員,看能否再湊出些來,還請督公在聖上面前多擔待些,畢竟滄州這地界窮山惡水天災又多,縱偶有將款項挪用到別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蘇仁如刀刻般的薄唇終於勾勒出一抹笑意,他抬手,比了一個“五”,好整以暇地看著王肅用力擠出的笑容逐漸僵硬,嘴角抽動著攥緊了拳頭。
第19章 暗度陳倉
陳青鸞在客棧的廚房內躲了會兒清閒,端著食盒上了樓,正與形容狼狽的王刺史擦肩而過。進了屋子一瞧,蘇仁面前的碗筷潔淨如新,便假做抱怨道:“這窮鄉僻壤的,督公也別太挑嘴了,終日飯也不吃兩口,是要辟穀修仙不成?”
蘇仁的視線落在陳青鸞手中的食盒上,停了一停,又輕飄飄地轉到別處。只懶懶地道,“食物粗糲難以下嚥還是可以忍的,但那個蠢物碰過的東西,本督嫌髒。”
陳青鸞但笑不語,將蘇仁面前動都未動過的菜餚往邊上挪了挪,空出一塊地方來放下食盒,開啟之後,一抹甜膩的酒香彌散開來,蘇仁自然而然地端了起來,觸手溫熱,他心中浮起一絲暖意,口裡卻道:“你當日還說叫本督每日去你店裡都能吃到新鮮菜式,結果輪到你自己下廚,便總是這麼一個東西,難不成只會煮這一道湯?”
陳青鸞也不惱,偏頭笑道:“督公您先試過再說,這回的湯,每一位材料都與之前用過的不同呢。”
蘇仁嚐了嚐,果然如陳青鸞所說,與他記憶中的味道相差甚遠,然而還是甘美異常,只是過於甜膩了些,他皺了皺眉,“你可是放了兩遍糖?”
陳青鸞托腮,“那怎可能,是妾身有意多放了些,督公今日心情不佳,才應該多吃些甘甜的東西才好。”
蘇仁皺眉搖頭道:“你將我當小孩子一般哄?”
陳青鸞笑著擺手道:“怎麼會呢,只要是人,甜食下肚都會高興的。”
蘇仁冷哼一聲,“謬論。”卻還是緩緩將一整碗甜湯都喝盡了,陳青鸞這才去招呼小二進來收拾桌子,忙完之後,突然想起一事,十分好奇地看向蘇仁道:“我看那王刺史走的時候憋得臉都紅了,督公那一會子功夫是怎麼為難人家了?”
蘇仁此時已經又躺回了榻上,懶懶地回應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本督要他用五十萬兩買下他滄州大小官員的烏紗帽,他卻還嫌價格不公道,坐地還價只願出二十萬,那還有什麼可談的,本督便叫他回去列個名單出來,看是要保哪一半。”
陳青鸞聽罷,有些不解地道:“上一回朝廷撥下來賑災的錢款也不過十萬,他們還肯出到二十萬,也當真是很捨得了。”她突然“呀”了一聲,輕輕擊掌道:“妾身明白了,朝廷撥下來的銀子,名義上是十萬,但運到滄州的,都是從別地調運過來等價的糧食。這邊久旱成災,糧價就高,他們直接將糧食私吞了之後在黑市賣出去,這錢就能翻好幾番,僅這一筆怕是就不止五十萬兩了罷?”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