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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同冷不防他如此一說,懷疑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眼:“三公子可是被他們脅迫了?”隨即一臉正氣凜然道:“三公子且放心,有世子在,定會將您安全救出!”
陳令手腳皆被綁著動彈不得,只好青蛙似的一蹦一跳往前跳,邊跳還邊回頭瞅了一眼,清風寨眾人也都沒有要制止他的意思,任由他一路跳到方知同面前。
“脅迫個屁,沒看到我現在自個回來了?”陳令特意跳到方知同面前,還調皮地蹦噠了兩下。
然後他又青蛙似的蹦蹦跳跳,跳回清風寨眾人那邊。
“……”方知同盯著綁在他身上的繩子,“那您這是……”
陳令張口胡謅:“這山上蚊蟲飛蠅太多,我被咬得渾身癢痛,便讓他們給我找了根繩子將我捆住,免得我控制不住雙手抓傷自己。”
方知同:“……”他信他的邪了。
他轉頭看陳瑜:“世子,您看這……”
陳瑜面無表情地點名警告:“陳令。”
陳令挑眉哼笑一聲,“怎麼,大哥不信?”
“世子,我可以作證,真是我們自己讓他們綁的。”圓臉商人忽然插嘴道,十分識時務的配合陳令,邊說還邊裝模作樣的在椅子蹭了蹭,假惺惺的大聲喊道:“哎呀,我身上真的好癢。”
清風寨眾人:“……”
方知同:“……”
陳瑜:“……”
陳令道:“方大人,身為一州父母官,說話做事都需得講究證據方能服眾,你方才說清風寨的大夥們燒殺擄掠,不知燒了誰家殺了何人,又擄掠了多少錢財,可有人證物證?”
這自然是沒有的,方知同沉默。
陳令問道:“若是不能證明他們燒殺擄掠,又如何證明他們是罪孽深重不可饒恕的悍匪之流?”
方知同答不出來。
陳令轉頭看向穆一賈等人,“你看他們這淳樸敦厚的樣子,哪像什麼悍匪,充其量也就是些未經許可侵佔山林荒地的尋常百姓。”
方知同:“……”神特麼淳樸敦厚,哪州淳樸敦厚的尋常百姓動輒舞刀弄棒還會列軍陣的?
礙於陳令的身份,方知同憋了又憋,只得轉頭看向陳瑜,等他拿主意。
陳令見狀,似笑非笑道:“看方大人的神情,莫不是這些人在你那還有別的什麼殺人越貨的案底?”
方知同一噎,案底也是沒有的。
“看樣子也是沒有了。”陳令面上笑了笑,眼神卻有些冷,語氣威脅之意滿滿:“其他人呢?”
眾人俱是默不作聲。
都到這時候了,哪怕是沒長眼睛的人也都聽出來了,這陳三公子鐵了心要替清風寨眾人開脫了。
陳令意味深長地道:“我倒是有個疑問想問問方大人,你那遞到汴梁的摺子裡又為何稱,清風寨眾人窮兇惡極俱是些悍匪之流?”
說到這兒,陳令驀地一喝:“方知同,你好大的膽子!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腦袋的!”
方知同冷汗當即就下來了,想也不想跪倒俯地,口中迭聲道:“冤枉,下官絕無此意!”轉而又跪向陳瑜,顫聲道:“還望世子明察,下官絕無此意!”
這廝明顯是在報復,報復他方才拿這廝作激化矛盾的引子。
陳瑜幽幽嘆了口氣,給了方知同一個“好端端你幹嘛惹他”的眼神。
方知同滿肚子苦水,饒是明知這位陳三公子刁鑽,也沒想到他竟能刁鑽到自己想的剿匪計劃,大家依著他的計劃率兵圍剿,結果他自己卻倒戈相向,與土匪自成一窩了。
這除了陳令自己,在場眾人誰都沒想到。
陳瑜伸手按了按眉頭,很是頭痛。
千防萬防,萬萬沒想到是自己人叛變了。
這個自己人,還是自己親兄弟。
今日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行了。”為防止陳令還要再鬧下去,陳瑜不得不出聲打圓場,順著陳令的話茬,轉而問清風寨眾人:“你們非法侵佔土地,若是歸降認罪,可酌情從輕發落。”
穆一賈道,“我們願歸降,任憑發落。”
他說完,率先扔了手中的長刀,席香也將手中戟刀放下。
其餘人便都將手上武器紛紛扔了。
陳瑜手底下的兵也都收了長刀入鞘,退到陳瑜身後。
原本一觸即發的場面頓時緩和下來。
陳瑜十分乾脆道:“行,既都認罪,那就先帶回去吧。”說著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