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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不是,這次是三夫人……”僕人稍稍緩了口氣,扯著連尚就往外走,“大夫先跟我去罷,詳細情形容我再敘。”
連尚雖有些疑惑,但也很快放下手中的水勺隨他趕到外堂,接過水吟手中的藥箱就往外奔,不料腳踝一緊,又是小白死死咬住了自己。
“小白,聽話!”水吟喝它,可這次它卻像鐵了心一般不肯鬆口。
連尚見它十分反常,便俯□去溫和摸摸它的腦袋,叮囑道:“你和吟兒在這裡等我。”
小白咬著他的褲管搖搖頭,一雙眼睛溼潤得要流出水來,彷彿想說什麼,苦於不智。連尚微有慍色,也不管它抬腳就走,誰知它就這樣咬緊牙關掛在他腿上,一步一拖痕,隱隱還有血色。
那僕人見小白漂亮可愛,便揣測道:“莫非它是要跟大夫一起走?”
連尚聞言駐足,再次俯身下去問它:“可是要隨我去?”
小白眨了眨眼睛,露出欣悅神色。連尚伸手抱它起來,戳一記它的腦袋,“跟我去也可,定要聽話。”
小白搗蒜一般不住點頭,看得那僕人一陣感慨,“這銀狐莫不是通人性?”
連尚笑笑,並不欲作答,只貓身進了小轎。
這一回進的是東院,連尚抱著小白隨在管家身後,遠遠就看眾多婢女進進出出行止有序,忙而不亂,只是看那手中所捧之物,卻是一盆盆血水血巾。
連尚心頭一突,未及詢問就聽前方傳來淒厲的哀嚎,慘叫連連,於是他猝然頓足,不肯再向前。
“大夫?”管家小心翼翼問了他一聲。
“接生該請穩婆,怎麼讓我來?”連尚語聲冷冷似夾冰霜。
管家臉色一垮,話語幾近哀求,“不是要生產,是夫人已經一連幾次都這樣小產了……今日更是昏了過去……”
“內子命懸一線,還望大夫盡心救治。”一個沉穩的男聲自後方而來,讓管家和僕人都不自覺地低下頭去道:“老爺。”
連尚不慌不忙轉身,看見一個豐額駢齒的中年男子穩步而來,眉梢掛著些許焦慮,神色有些不自然,但通身爽朗,頗為大度。
“不瞞大夫,我家至今未有一子半女,三夫人只要一有身孕我便好湯好藥地養著,可是這一次還是小產,唉……”洪老爺低低一嘆,盛陽迫他微微垂下頭去,露出略顯斑白的鬢角。
想必是愁的。連尚心想,不免有些同情,也只好應承下來,“那就懸線診脈罷。”
洪老爺忙不迭道謝,立刻吩咐侍婢安排一俱事務,很快就讓連尚在三夫人門外一個軟墊上坐下來,絲線一端在手,一端透過窗格系在房內三夫人的手腕上。
脈象混亂而微弱,連尚搖搖頭,揮墨寫下一帖藥方,可形勢卻不容樂觀。
“三夫人原本就有些陰虛,加上之前有兩次小產都不曾調養過來,如今氣血兩虧,怕是滑胎。”
“那……到底如何?”洪老爺急得眉頭緊緊擰在一起,“好端端地怎麼會三番幾次小產,大夫可否探得病因?”
“我先為夫人開一方藥劑調養身體,夫人之症或許與平日飲食有關。往後食膳切忌清寒,否則更難痊癒……”連尚一邊寫藥方一邊頭也不抬地問,“三夫人平時都吃些什麼?”
管家一聽便喚來三夫人的貼身丫鬟,一一細問,都是些溫和補血之物,倒也沒什麼問題。洪家小廝來去一溜煙,湯藥很快就端進三夫人房中,良久她悠悠甦醒,又是一陣悲泣。
“不管如何,我還是要謝謝大夫。”洪老爺雙眼溼潤,顯然是為自己久不得子的不幸哀悼,但還是極為禮貌地謝了連尚,又吩咐管家領他出門。
連尚方才診脈只覺她的身體有些奇怪,彷彿只要一有孩子就會生生墜落,這讓他不自覺地想起了二夫人窗外那株蓇蓉,如果真是兩年多以前賣給綠萼姑娘的那株,怕是有大問題了……
更何況他並未見到二夫人的容貌。
連尚話叮正要轉身告辭,就見虛掩的房門一下子被人開啟,三夫人由兩個婢女攙扶著,臉色慘白地立在陰影裡。
“你出來做什麼!”洪老爺低聲喝斥。
三夫人原本生就一副花容月貌,只是眼角有些尖利,帶著些戾氣,初初一看無法讓人喜歡。她勉力保持著優美婀娜的體態,微微顫抖地行出來,緊攥著手裡一顆東西,十分虛弱地說:“大夫……請看看這是什麼……”
婢女將她手中雪白的珠子接過來交給連尚,他一看便笑言:“夫人,這是顆珍珠粉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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