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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我感覺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彷徨,都已經從某種程度上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這一點我也也深有同感。可是,整個社會都這樣啊,能怪我們自己嗎。幾年前有一次看露天電影,畫面上的紅衛兵小將們領著人們背‘最高指示’,銀幕下人們笑得前覆後仰,醜態百出,一個個裝出一副猴精的樣子。他們都有先見之明,知道那種狀況不可能太久長呀,知道那種現象是反人性的東西呀?他們都會說:那些人那時候怎麼那麼愚蠢呀!他們早就知道***文化革命就是壞,壞透頂了!可你自己當初怎麼沒有提出來呢?你自己在文革中幹什麼去了?我問道。他說:文革中我自己也背呀,這有什麼奇怪?我背的比誰都多都熟練!你看,人就是這麼容易健忘的!他還告訴我說:文革中他也打過人,打得真過隱,踢了他的下身,他倒在了地上蜷縮著,他又去踩他的手,一下子就將那可惡的走資派的手腕給跺斷了!你是英雄嘛!我說。他說,人家當時就是那麼叫的,叫反潮流的英雄,叫造反勇士。什麼現在,你這人有神經病吧?那人說,現在不什麼都好了呀?今天上午我在街上抓著一個扒手,我剛抓到,幾十個人一齊上來打他,直打得那扒手七竅流血。這種人就該打嘛!往死裡打才解恨。他當時偷了你什麼?我問,他說,偷倒沒偷到,褲袋裡只有一團衛生紙。那你下那麼狠心打他幹什麼?他說,我說你這人有神經病真有神經病,小偷不讓打?誰讓打呀?小偷不就是壞人,是最可惡的嗎?我老婆站櫃檯賣米,把那發黴的米曬一曬,拌進好米中一塊兒賣,才往那米中摻了幾斤沙子,這有什麼,可我那上高中的弟弟說我們是奸商,還從此不認我這個哥哥了!***讀書人都是神經病!難怪偉大領袖教導我們說過,知識越多越反動!還真的越多越反動嘛!我說,你這是鑽牛角尖!他突然明白似地說,我知道了,你們家莫非……我說,我們家也有人做小偷是吧?我跟你說,不是小偷,是大偷,要偷你的靈魂的!偷你的良心的,將你的良心偷了去餵狗!你自己小時候蹲在大街邊拉屎,我當時為你照了一張相,如果今天拿出來,你一定也會大笑不止,笑那人他媽真不是東西?他勃然大怒道,老子哪裡在大街上拉屎了呀?你這不是血口噴人嗎?我說,你這人不配做人,你昨天不是人,今天不是人,明天仍將做不了人,你一輩子也做不了人,也許,你死後投胎,仍然做不了人!”
“嘻嘻,真有你的!你沒有下過鄉吧,高中畢業後一直待在家裡閉門讀書……”
“下過兩年,不!一年半,上大學時我們是恢復高考後的第一屆。我下過一年半鄉的。”梅蘭糾正道。
“哦,就是說,在你高中畢業時,文化大革命的那種大風大浪基本上算是結束了是吧。我年齡比你大,我們那一代人與你不同,我們受過的經歷和磨難,豈是如今待在城裡的人們所能理解的?所以,我要說的是,對祖國對人民,對這個讓我們恨過愛過也可笑過更關切過的社會,我比你的瞭解和感受可能要深刻得多……”
“……?”
“我問你,你說過你現在是黨員了是吧——啊,預備黨員——我如今雖已不是黨員,而且一輩子也不想再提起它,不過,我對共產黨的感情和對共產黨的瞭解與研究,比起現今那些泛泛的所謂合格黨員,甚至一些相當高階別的黨的領導幹部,都自以要深刻得多了!你知道,由於一份‘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干歷史問題的決議’出來後,為數不少的人都不同程度地對共產主義的信仰產生或多或少的動搖,這裡面自然包括一些領導幹部。然而我卻認為:中國絕對不能沒有共產黨的領導。我國是這樣一個泱泱大國,人口眾多,任何執政黨任何政府來,都或有這樣那樣的問題一時無法解決,那是歷史的積澱,是需要時間的。正是因為它的文化太深厚了,它留給人們的思維定式和一種大國國民的惰性,才是阻礙我們向前發展的必然障礙!因而,建國以來,在黨的正確領導下,已經將我們的國家從那樣一個飽經戰亂創傷一窮二白滿目瘡痍的舊中國爛攤子,建設成為如今這樣一個初具規模的強盛國家,這已經相當不容易了。我們看問題,不能單從橫向地來看,橫著和人家比,只看到人家歐美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如何如何發達,我們仍然如何如何貧窮,而應該縱向地看自己的發展,看自己的成績……”
“其實呀雷老師,我倒認為,什麼主義並不重要,關鍵是穩定和發展,是保證全體國民都有衣穿,都有飯吃,這二者我們中國缺一不可。缺則天下必亂,最終結果,還是人民水深火熱。因此,我在罷教會上發言時,一直不斷重申,我是不贊成任何過激行為,反對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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