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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定案要有證據,態度決定不了刑期,老子恰恰是態度決定刑期。我就這樣糊里糊塗的成了反革命,還是第四號頭頭,老子死不瞑目!”
過了片刻鐵戈又問眾人:“為什麼不能上訴?”
老段問:“老鐵,你真打算上訴?”
“老子死也不服!”
“豺狼”搶著說:“老鐵,你千萬不能上訴。第一,不論你有沒有罪,地委判了你,這說明他們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整你們。你上訴也沒有用,費了老大的勁寫上訴,到了中院人家興許看都不看,提筆寫道:‘駁回上訴維持原判’,你當時就沒有鳥叫了;第二,共產黨認為上訴是不認罪的表現,我判了你,你不服,還反了你!不服就加刑。我剛進來時碰到一個反革命集團的首犯判了死緩,結果他一上訴馬上改為死刑,立即執行。他一接到二審判決書就哭著跟我說不該上訴,到那時有什麼用?剛剛二十歲呀,拖出去就殺了。我再問你,郎超雄判了幾年?”
“無期。”
“豺狼”繼續解釋道:“老鐵,你只要一上訴,那就把郎超雄害慘了,最少要加到死緩,其他人都要跟著加刑。你老鐵就不是十年刑期了,搞得不好要加到十二年或者十五年,這不明擺著害人害己嗎?這是第三。第四,你一上訴就要等二審判決,中院給你拖上半年一年,你就耐著性子慢慢的乾熬,等到夏天你就不是鐵戈了,成了人血大宴中的一道美味佳餚,菜名就叫‘人血鐵戈’,等著蚊子來吸你的血。然後再長一身痱子,整個人就像個癩蛤蟆,又疼又癢啊,一直鑽到骨頭縫裡,你就使勁抓吧,抓得渾身傷痕累累血跡斑斑時,蒼蠅也要來嚐嚐你老鐵的味道了。我告訴你老鐵,在這小號子裡過夏天的人都要長痱子,只有四個地方不長,一是眼睛,二是手掌,三是腳板,四是老二。你是不是也想陪我們嚐嚐這個味道?你要真有這個想法,大家都會熱烈歡迎。反正你肚子裡總有講不完的故事,沒事就給弟兄們講兩段,這日子也就好過多了,說真的老鐵,我還真捨不得你走。”
“‘豺狼’,照你這樣說真的不能上訴了?”
“那要等到了勞改隊再上訴,你就邊勞改邊等結果。不管怎麼說人都要現實一點,勞改隊比看守所強,出了看守所再說。”
老段也勸慰他說:“現在中國除了憲法就沒有別的法律,只有政策。可是政策畢竟不是法律,它可以隨方就圓,怎麼順手就怎麼幹。你千萬不要做那種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事,反正進來的人都是在劫難逃。你想想,我現在都四十多了,將來刑滿釋放,出去有什麼用?你才剛剛二十二三歲,判了十年,等刑滿釋放也就三十多一點,還是會有所作為的。”
“對對,老段到底是老牌大學生,說得有道理,我碰到很多滾過水(湖北監獄黑話:坐牢)出來的人都說在勞改隊上訴也是一樣的。”“豺狼”說。
有分教:
鼎沸而今魚肉爛,巢傾豈有卵安然?
墨菲一法非虛妄,華蓋當頭罩破船。
正是:入黑牢不知就裡要上訴,說因由眾人齊聲勸鐵戈。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67。…第六十七回 預審室鬥法戲弄呼延
第六十七回
預審室鬥法戲弄呼延
判決書玩巧笑煞鐵戈
下午兩點多鐵戈被提到預審室,這是他第一次走進預審室。他打量了一下這個一直想來卻又來不成的地方:房子很小,大約八九個平方。進門靠右手牆角有一個圓形的大石墩,上面還雕著花紋,估計是原紅州府官衙的物件。靠窗戶的地方放著一張極普通的辦公桌,後面坐著上午宣讀判決書的那個人,在他身後站著一個身高和鐵戈不相上下的槍兵,如同保鏢一般。
那人把手朝石墩一指,示意鐵戈坐下。
“鐵戈,上午的判決聽清楚了嗎?”一副例行公事的口吻。
“沒有。”他冷冷的答道。
那人十分驚訝,大概從未見過已決犯人這樣回答。
他說:“我是刑庭庭長呼延嵩,今天提你出來是送達判決書的。既然你沒有聽清楚上午的判決,你現在可以看一下。”
鐵戈接過判決書仔細地看著,看完後他很平靜的問道:“呼延庭長,有些問題我不太清楚想請你解釋一下。我是去年十二月二十八號被你們‘請’到這裡來的,到現在為止前後一共才十五天時間,你們法院從未對我提過審,憑什麼判我十年徒刑?”
呼延嵩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好像這個問題問得太幼稚:“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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