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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著捱打。我爸打人可厲害了,撈著啥傢伙使啥傢伙,打哪是哪。”
監獄長聽了哈哈一笑,說:“那樣打孩子才是咱四野的東北人,我打兒子也是這樣。那小子淘啊,上房揭瓦下地挖洞,啥事都敢幹,不打不行。”
“我爸也是這麼說我的,什麼踹寡婦門,刨絕戶墳,越絕越整。”
“你的本溪話說得挺地道的,跟你父親學的吧?回老家去過嗎?”
“沒回去過。聽你的口音和我爸差不多,你大概也是本溪附近的吧?”鐵戈猜測道。
“我是桓仁的。”
桓仁和本溪同屬本溪市管轄,鐵戈知道這才是地道的老鄉,膽子就更大了,他問:“監獄長,你今天提審我……”
“誰說提審你?又是那個一撮毛瞎叨叨。我看了你填的表覺得挺奇怪,怎麼有這麼年輕的本溪人在紅州參加反革命集團?所以把你找來問問,瞭解一下情況。有一件事我得和你講明白,不管你是否犯了法,一經判決你的身份就由公民變成了犯人。進了監獄不管你有沒有罪,都得老老實實勞動改造。你認為你的案情有冤屈,到勞改隊以後你可以寫申訴,這是犯人的權力。這是第一點。第二,監獄是一個不同於外面社會的小社會,是一個大染缸。那裡面有很多人才,但更多的是人渣。俗話說:進了染缸,沒有白布。學好千日不足,學壞一日有餘。要想不學壞,就得自己把握住自己。和別的犯人打交道要特別注意,千萬不要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那是要吃虧的。我看你個性太強,這不好。你落到如今這個地步就是吃了個性的虧,這個一定要改。你說你沒有犯法,我從判決書上也看不出你有什麼問題,但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我們監獄系統不管犯人的甄別問題,那是原判法院管的事。你還很年輕好好改造,等十年刑滿了你也才三十多一點嘛。記住,如果你還把自己當成是革命後代的話,到了監獄以後勞動一定要搞好,就當你是在廠裡生產一樣,那也是為我們國家建設添磚加瓦,你說是不是?”
面對一個革命前輩這一番語重心長的話,鐵戈還能說什麼呢?他點點頭,表示已經記住了。
監獄長走到門口高聲喊道:“一撮毛,把鐵戈帶回監號。”
分配站的人越來越多,全省各地市州縣好像比賽一樣把已決犯往這裡押送,這裡幾乎成了最繁忙的“客運站”,只不過“旅客”們不需要自己買票,而且還有專車負責接送。只是這些“旅客”並不知道自己將要去的目的地在什麼地方,只有等到達了那個他們並不情願去的目的地以後,他們這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旅客”們走了一批又一批,但仍然擋不住洶湧而來的犯人潮,所有糧倉般的號子全都塞滿了人,各地監獄拉人的卡車又不停地把人往外轉運,但號子裡的人卻仍不見減少。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到了第五天。
早晨剛吃完飯一撮毛就領著外地的幹部來提人,頭一個點的就是柳六一,鐵戈趕緊幫他收拾行李。
劉德明跑過來幫著收拾行李說:“夥計,分得好遠哪。”
鐵戈不解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劉德明笑道:“你真是個苕貨,發車的時間越早,證明路越遠,這也不曉得?”
鐵戈把柳六一送到號子的鐵門口,再也不能朝前跨一步。
將要押走的十幾個犯人在走廊裡排好隊,一撮毛一聲令下,隊伍開拔了。他又跑到窗戶旁邊,踮起腳尖對著柳六一匆匆離去的背影無奈的喊道:“六一,多保重,再見!”
柳六一走後,鐵戈變得不說不笑了。他除了悶頭抽菸,就是矇頭大睡。這讓劉德明大惑不解,卞處長也過來關切地問鐵戈是不是病了。
第八天中午正在吃飯,郎超雄、石庵村、葉一彪三人也被提走。劉德明又說:“他們三個不會走得很遠,最多就是武漢郊區。因為現在到了中午,這個時間走的都不會太遠。老鐵你個子高,看看窗外是哪裡來的車?”
鐵戈趴在窗戶上一看,果然是新生磚瓦廠來的卡車,事實再一次證明劉德明說得不錯。
有分教:
深院夜來風雪驟,平明萬里泛孤舟。
諸君聯袂翩然去,獨嘆孤單司馬牛。
正是:一曲驪歌數行淚,未知何日再逢君?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73。…第七十三回 風雪中鐵戈投入勞改
第七十三回
風雪中鐵戈投入勞改
監獄裡成飛膽大妄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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