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1/4 頁)
當看到可欣時,我想裝出自然的感覺,可惜沒做到。
我們在河邊划船,在柳樹下乘涼,在沙灘上打鬧。只是,從始至終,我們都沒有直視過,或者向對方談論起自己的近況。
在妹妹吹滅生日蠟燭之前,她就有一些醉了,但怎麼也不願意回家。
我騎車送她回家的時候,她摟住我,輕聲唱歌甚至一度哭泣,就像從前一樣。我們見證了每盞路燈的閃亮,流星的劃過,行乞的流浪者的笑聲,以及我們愛情的開始與破滅。
在到她家樓下的時候,她朦朧的眼神變得認真,問我還愛不愛她。
我苦笑著說一切都過去了,她就追問為什麼,不是說過我會一直愛著她的嗎?
我認真的看著她:“是的,我曾說過一直愛你,直到你不再愛我。”
“可是,難道你不知道我還愛著你嗎?”
“那只是過去,難道你忘記了?”
她開始變得沉默,很傷心,讓我看得有些不忍。
她不讓我離開,直到我陪她抽完一支菸。
走的時候,誰都沒說再見。
考研
以後的日子,晨跑,玩耍,游泳,看書,給燕歌打電話,每一天如此反覆卻不厭煩。
我們無所不談,甚至開始探討關於永遠的話題。有時她問我會不會永遠愛她,我說不會,因為或許來世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她就撇嘴說:“難道你不會保留住我的電話號碼,或者打114查詢?”
我們很傻、很天真的對未來充滿渴望。
而愛,就像一座城堡,使我們避免受傷害。
媽媽一直擔心阿姐的生活,因為她作為一個離婚女人已經單身太久了,而她又是如此年輕,如此美麗。我們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服她,或許她對婚姻仍然充滿恐懼,也許還沒有遇到真正愛自己的那個人。總之,她說自己是一個將單身進行到底的女人。
每次看到她如此優雅、如此憂鬱的神情,我總感覺上天不公。我知道,她那看似開心的表情,某些時候並不能掩蓋她的悲傷。但我還是佩服她的堅強,為她單身的這些年。
記得有一年的情人節,我在街上玩耍的時候,就匿名送給她一束玫瑰,卡片上讓別人寫下那首海子的《春暖花開》。
她收到後很開心,並對這個神秘人猜測了很久,這也使我更堅信她對愛情還是充滿渴望。
誰,不曾愛著或者被愛過?
悶熱的假期裡,那個今後將和我再次成為校友的中學同學請我吃了一次飯。但是談論的不是很多,可能是因為彼此都太熟悉,畢竟一起度過那段黑暗的復讀歲月。
現在一想起來過去,過去的過去,我依然心有餘悸。
那一年我第一次參加高考,結果只考取了一個專科院校。一個人在家遊蕩了好久,死也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
一直到11月份,天氣已經很冷了的時候,我才被逼無奈的去了那個復讀班。
黑壓壓的一大片人擠在很小的空間內,桌面上滿是各類資料,看著就讓我感覺害怕、感覺寒冷。我猶豫了好久,才低頭走進去,卻沒有任何人在意。
最終我被安排在最後一排,單桌。
不說話,也沒有人和我說話。
每天只是看著樓下那些低年級的孩子開心的笑容,追逐的身影,慢慢感覺自己已經不再年輕,覺得一切都很苦澀。
苦惱,卻不知如何解脫。
我和那個女孩很快就認識了,因為她是班上的課代表,每次收作業的時候都要和大家打交道。而我,毫無疑問,是最懶的一個。她走到我桌前時,我總是裝作在睡覺,或者拿一本別人的作業隨便抄寫一下,然後看都不看她的就扔過去。
後來,她乾脆就不再收我的作業。而當老師問是否收齊了的時候,她也響亮回答都交齊了。
我知道我是漏網之魚,她也知道。
不知道她從哪裡得知我有大量書籍,所以有一次開口問可否借閱的時候,我不便也不能推辭,這樣我們就兩訖了。
她曾給我寫了大量紙條,多數是關於某些書看過之後的感受,少數是關於自己的心情。
我不是很會猜測女孩子的心理,但我可以傾聽,或許是出於禮貌吧,也或許是源自同樣的孤獨,蜷縮在一百多人的屋子裡的孤獨。
她覺得我們是朋友,有時候。
後來,那一年在黑暗與孤楚之中度過。而後,我再一次高中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