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戳他鼓起來的臉頰。
玉兒不解地對著他眨眼,他自然是不會解釋,於是玉兒又回頭去看葉裳容。他見她滿臉的笑意,這才明白劉啟文是在戲弄他,頓時皺起眉。
“吃東西的時候不準說話。”葉裳容及時開口,“不然以後不給你吃這個了。”
玉兒頓時扁起嘴,卻還是不敢開口,他憤憤瞪了兩人一眼,轉過身子去了。
葉裳容輕笑出聲,連劉啟文也不禁勾了勾唇角。
她將劉啟文手裡空了杯子拿走後,才自去在桌邊坐下,伸手也拿了棗花酥掰下一小塊送進嘴裡。
劉啟文看著她。
如果是“他”,她是不是就不會坐得那麼遠。
明明,是他先遇到她的。
他先發現她,他先明白她,也是他先……
一股鬱憤難平在他身體裡即將凝聚成形的時候,他的心跳突然停下來。然後過了好一會,才不情不願地又跳了一下,顫一下。
他眼前一陣發黑,眼前的一切都瞬間失去了顏色。但是他死咬住牙,不想倒下去。
他不想,在她面前,倒下去。
劉啟文慢慢閉上眼睛,試圖用呼吸來平復身體的不適。然而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卻首先看到葉裳容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之前的情緒不知去了哪裡,他只覺得身體裡一片空蕩陰冷。
“我沒事。”劉啟文看著她。
她顯然是不信的,卻什麼都沒說。不僅是點了點頭,甚至將眼裡的擔心也收拾得一乾二淨。
就像,第一次見到她時一樣。
明知道他是個病癆鬼,他卻仍然在她的眼裡看到了讚歎,甚至於驚豔。
他仍然是不明白,當時的葉裳容想到了什麼才會有那樣的表情。但是隻一眼,就讓她與周圍所有的人都區分了開來。
沒有憐憫,沒有隱忍,劉啟文只在那雙杏眼裡看到了一個正常的,或許還是有那麼幾分優點的男人。
所以,他才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說了自己的表字。
從出生記事起,就被大夫說活不過十歲。而十歲之後,每每只是能少病兩日便招來一片欣慰的表情。當時的他只是覺得,或許,他也是可以有朋友的。
然後,漸漸的……
“君寧,劉總管來找我。”葉裳容突然開口,不止一副嫌麻煩的樣子,甚至還隱隱地帶上了幾分煩躁。
“嗯。”劉啟文應了聲。
他知道是什麼事。
而她不僅知道他知道,只怕也知道這裡面有他的意思。但即使是這樣,她依舊將自己的情緒在他面前鋪陳開來,絲毫不掩飾的。
只這一點,便足以讓他愉悅。
“灼然,我希望你答應。”
不,不需要任何理由。
對於她在意的人,只需要說出他的意見。
於是果然,葉裳容微瞠之後又抿了下唇,然後是一聲“好”。
其實她知道的,這一聲之後會有多少麻煩多少辛苦。但是為了他的一句希望,她就會答應。而答應之後,她是不會反悔的。
劉家欠那個人的,所以他可以將整個劉家都還給他。
但是唯獨這個人,唯獨這個名叫葉裳容的少女,在他還能呼吸的時候他不想放手。
劉啟文淺淺一笑。他看著彷佛下定決心上刑場一樣的葉裳容,再也不能掩飾他的愉悅。
即使他病得活不了多久,即使她的心裡不是他,其實卻也不是沒有勝算。
不是嗎?
遊湖
時近深秋,夏日的暑氣不再,漸漸地寒冷起來。管陽城因為貼著通濟渠,冷裡還帶著幾分陰寒。消暑賞景的人一少,水上的船隻畫舫也稀稀落落起來。不過如果受得了寒氣,此時兩岸上樹葉不再是深深淺淺一色的綠,幹黃暗紅斑斑駁駁的也算是別有一番風致。
這日天氣晴朗,豔陽高照,青羅館的畫舫在通濟渠上慢慢飄蕩著。
葉裳容站在船頭,眺望遠處風景。
她一襲的青灰色深衣,頭髮卻只打了辮子垂在身後。不止是衣衫素淡,不止是面沉若水,甚至連那過於挺拔的站姿也更像個年青的世家公子,而不是軟和的閨閣小姐了。
一雙手臂從背後伸過來,環住她的腰。隨後是那個明明涼滑如絲,卻偏偏聽著就讓人覺得心裡掀起一股細小騷動的聲音,“不冷嗎?”
“還好。”葉裳容甚至連頭沒有回,只是唇角到底彎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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