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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卻記下來,真的做了還親自送到他面前。
或許對葉裳容來說,這不過是因為她親口答應了就會做到。但是將離看到的,卻是她將他的話記在心上。
他淪落煙花之地十幾年,愛他的不計其數。而真心記著他的,能有幾個?
一時,葉裳容換了衣裳出來。
他選的是深紅色的曲裾深衣,同色牡丹紋,鑲邊用的是黑色。他當時只覺得這件相當端莊大方,還順手買了三支金簪相配。
葉裳容從裡面走出來的時候並沒有在笑,平平常常的表情卻看得將離心裡一跳。
不是那種素淡到寒酸的衣裳,不是那種天真稚氣的襦裙,這件深紅色的衣裳竟在她身上襯出一股雍容華貴的氣息。她將三支寬過手指的金簪依次插在發鬟上,卻是相得益彰絲毫不顯俗氣。
那一刻,將離突然比任何時候都覺得,“般配”是個無比刺眼的詞。
不。
“怎麼樣?”她拉了拉寬大的袖子,問。
就算配不上又怎樣。
“不錯。”將離突然笑起來,“很漂亮。”
這樣的人,他是不會放手的。
心情
陽光真刺眼……
睜開眼睛的剎那,劉啟文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
一陣帶著水氣的冷風吹過來,他下意識地瑟縮了下,只是身上厚厚暖暖的感覺趕走了理應存在的寒意。
對了。
因為他不想一直躺在床上,所以著人把臥榻搬到了靜池邊的水榭裡。只是這樣卻顯然改變不了他身子差的事實,不過坐一會竟然又睡了過去。
劉啟文轉了轉僵硬的脖子,向水榭外看去。
一身紅衣的女人蹲在孩子的身邊,指點著遠處不知在說些什麼,只是不時傳來那孩子清脆悅耳的笑聲。那孩子無意間一轉頭,見他已經醒來,頓時揚起大大的笑臉,掙脫那女人的手一路小跑著朝他這裡撲過來。
“三叔。”那孩子腳步一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圓圓的黑眼珠子一轉,竟然對著他躬身作揖,“玉兒給三叔請安。”
他行起禮來倒是似模似樣,可惜圓滾滾的臉和肉乎乎的手讓他的動作失去了原本的意義,甚至在劉啟文看著,都想拉到懷裡來揉捏一番才罷。
玉兒行完禮沒看他,卻朝後看去,一臉要人稱讚的得意。見他身後站的那人果然對著他點頭微笑,玉兒才朝他這邊走過來。
又一陣風吹過來。
玉兒湊在他身邊,將手拉住他身上薄被的被角,半個身子倚上來,“三叔,玉兒陪你坐好不好?”他的聲音甜,臉上笑得更甜,又是滿眼的期待,只怕誰都拒絕不了他。
劉啟文應了聲“好”,一邊卻不由自主地想起玉兒之前的樣子。
今年開春以前玉兒雖然也是乖巧,卻一直安安靜靜的,連他都可以看見他滿眼的期冀,卻總不見這個孩子主動親近過誰。而會如今這樣嘴甜哄人,卻是她來了之後的事。
劉啟文抬眼,看向那個一身紅衣的人。
那是……“他”挑的衣裳,劉啟文肯定。
葉裳容其實是個相當會打扮的人,雖然這一點除了他之外幾乎就沒人注意到。只是她太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麼,所以在她要攢銀子的時候,就先把衣裳和首飾那項全剔除了出去。
能夠取捨,並不難。難只難在,她取捨之後還是心平氣和得天經地義。
而這一點,“他”明白嗎?
劉啟文的眼睛難得地染上了不甘的顏色,卻在還沒有浸透的時候突然消失殆盡。
“茶?”葉裳容在桌邊停下,順手倒了茶卻先遞到他面前。
劉啟文看了眼她的手,然後才伸出手慢慢接過。
他沒有道謝,她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玉兒在他點頭的時候就蹬了鞋子爬到榻上,然後乖乖地坐在劉啟文身邊。他見葉裳容遞了杯子過來,連忙手一指桌上,“容容,那個。”
他指著桌上一盤棗花酥。
葉裳容依言拿了一塊過來,卻不給他,只挑眉看著他,“手呢?”
玉兒眨了眨眼,連忙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仔仔細細地把手擦乾淨,然後攤到葉裳容面前。
葉裳容這才把棗花酥遞到他手裡。玉兒頓時眉開眼笑,立時捧起來開始啃。她再去倒了茶過來送到玉兒嘴邊,玉兒就著她的手喝一口又回頭繼續啃。
“松鼠。”劉啟文看他嚼得高興,不由得伸手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