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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他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平靜地看著我。
“報效家國?不知殿下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還是說殿下早已忘了您是華國的三皇子嗎?“
我不語,只是看著他,
他接著道:“微臣斗膽想問殿下一句。”
許尋的一雙星目直愣愣地盯著我,不待我首肯,他正色道:“做皇帝不好嗎?為何非要當皇夫?還要當敵國皇夫?”
字字鏗鏘,擲地有聲。
這一刻他不再是宮中只會爭奪帝王寵愛的無用男人,而像是一位站在金鑾殿上直言勸諫不懼禍否的股肱之臣。
多年來沒人敢問我這個問題,除了一個人——我自己
我問過自己很多次。
我也想知道我為什麼能這麼安然自得問心無愧地當我的敵國皇夫。
我也想知道傳聞中那個野心勃勃志在天下的華國三皇子司馬惟為什麼成了可憐兮兮的綠帽王。
可很多事情當你醒來時便發生了,當你一無所知的時候就註定了。
很多時候無法改變所以只能接受,因為只能接受所以便會習慣。
因為習慣,所以到了最後一切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我無法說服自己,自然也無法說服別人。
所以我不想解釋,只是淡淡道“你是慶國人。”
因為你是慶國人,所以你應該效忠慶國。因為你是慶國的子民,所以你就應該忠於慶國的女皇陛下。
所以你不應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綱常倫理很多時候算不上道理,卻偏偏是世間最無法抗衡的道理。
就算是偉大如齊太宗在綱常倫理前又能如何,百年之後依然要揹負著弒兄弒夫弒子的罵名
許尋聽後先是一愣,然後平靜道:“我是平州青岡縣人。”
對於大多數百姓而言,只要讓他們吃好喝好餓不死,誰來統治他們,他們到底是哪國人都無所謂。
可總會有少數人不同,他們會因喪國而悲痛,會因淪為他國子民而感到羞辱。他們會反抗會吶喊,哪怕會因此失去性命。
許尋無疑是後者,儘管平州之失那年他還未出生。
我不知道他的執念從何而來,但我沒有任何資格去質疑,去譴責,去剝奪。
因為我曾是華國的三皇子,他的執念只會讓我感到愧疚。
為丟失平州的父輩們愧疚,也為在慶國當皇夫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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