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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臣,他行的是臣道,賢臣雖能為萬民謀福祉,但說到底效忠的卻只有君王一人,自己的生死禍福也被那一人操控,所以才需憑藉外物。”
“可王不一樣,王效忠的是天下,保的是萬民,王座之上自不容他人酣睡。”
宋承道:“因為王怕權利被奪走。”
“為何不說是怕責任被奪走?”
世間法則,向來是一物換一物。
兵書換假死藥。
不能分割的權利換來的是不容推卸的責任。
“王呀,能信奉的能依靠的永遠只能是自己。所謂王道,不外乎不得被外物鉗制,不得被他人動搖。”
“那大人你是想說,你修的是王道嗎?可大人你是皇夫呀,你坐的是鳳塌而不是龍椅。”
我苦笑道:“也許曾經的我修的是王道,但如今早已不是了。”
“那如今的你修的又是什麼道?”
“和你一樣的道。”
“哦?那我修的是什麼道?”
“邪門歪道。”
言罷,我們兩人再度笑了起來。
誠然,我是不待見宋承的,但作為共事多年的同僚,如今見他要走,雖談不上舍不得,但也總會覺得今後宮中似乎要少點什麼。
人便是這樣,對於那些在你生命中出現多時的人,想到有朝一日再不得相見,心中還是會有些不是滋味,哪怕你多麼不待見他們,甚至可以說是嫉恨他們。
不是遺憾,不是不捨,而是對於物是人非和時光流逝的一種感慨和傷懷。
他們的離去,會不禁讓你想到將來某日至親至愛之人的離去。
晚風透窗沙,吹亂了燈座上的灰燼,吹小了我與宋承的笑聲
半響後,我道:“還有一件事。”
宋承正色道:“大人請講。”
“你可曾記得你送給蓁兒的一件玩物?”
“我送給公主殿下的玩物太多了,不知大人說的是哪一件?”
我想起了那個夜晚,燈火之下,我解開了那個白玉連環,連環中藏有一張字條,那張字條上寫著“司馬惟”三個大字。
那封戰書,終沒有後文。
不能被動迎戰,唯有主動出擊,若我此時不問,恐怕一輩子都未必能尋到答案。
“一個白玉連環。”
宋承將右手搭在了鼻子下,皺眉思索著,片刻後他道:“我似乎是送過殿下這樣一件東西。”
“那件東西你是怎麼得到的?”
宋承低頭踱步:“似乎是我派人去民間帶回來的;不對!不對!似乎是有人送給我的,但……”
“你想清楚些。”
“抱歉大人,一時半會兒我真想不起來了,那個白玉連環有什麼問題嗎?”
“你無須知道。”
宋承遺憾道:“不如這樣吧,若我日後想了起來,便派人送信告知大人,大人看這樣可好?”
我點頭答應。
接著,我和他四目相對,再無話可說。
我正欲告退,卻又見宋承嘴巴微張,想說什麼,卻又未說出口。
我停下了腳步,問道:“你還有什麼話想說?”
沉默了片刻,他才道:“我知曉自己沒有資格說這句話,但今夜之後我確實對大人心生了不少敬佩之情,所以我想提醒大人一句,不管大人放不放在心上。”
“你到底想說什麼?”
宋承認真地盯著我的雙眼,一字一句嚴肅道:“小心女皇陛下。”
第55章 那湖那屋那粥
宋承死了,和凝馨一樣自然也是假死。
相較凝馨死得平平靜靜,宋承的死便要血雨腥風一些。
因為他是個名人,雖然是個名聲不大好的名人。
再者他不單單是個名人,而且還是個貴人,身為宮中的賢妃,換成前朝的官位便是妥妥的正一品。
綜上而言,他的死毫無疑問會成為近期的一件大事。
朝堂上的官員們得知這個噩耗後,立刻一窩蜂地跑去歐陽府上各種道節哀,哭順便;老百姓們沒這個閒當兒,也沒這個資格去府上寄哀思,於他們而言,宋承的死便是茶餘飯後的新談資,官方那邊說的是染了惡疾去的,但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說走就走,其間的真相實在值得人探尋,更遑論他死前還傳出了至今未蓋棺定論的出牆醜聞。
在他蹬腿後的那段日子,按照禮制,行宮中所見大約都是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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