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部分(第2/4 頁)
朝廷以才取士,你卻故意挑起地域之爭,可是輕看本官當年之才學?”
一言出,眾人恍然驚覺,面前這位可是去載三甲之才,當年便有文壓一時,如今以她資質,早已今非昔比?
林姓學子一噎,道:“在下所言句句屬實,外地女子本就不如京城物華豐沛,此詔令不過是勞民傷財而已,豈能為國家真正選拔出人才?”
宋明桐略一點頭,隨後冷嗤道:“很好,閣下第一質疑本官京城女子的才學,第二質疑外地女子的資質,君矇昧在眼,豈不知你口中所謂的外地女子,早已是九五階前首屈一指。”
外地女子……可不就是遂州陸棲鸞嗎?
他們縱然有再多怨言,也不得不服此人一路如此波折,竟還如此位極人臣,若單說時事造人,他們是不信的。
林姓學子仍不服,冷笑道:“擢拔的不一定是人才吧,也許擢拔的乃是禍國之妖孽也未可知。”
宋明桐道:“是與不是,非你一言可定論,陛下自有聖裁,青史必有公論。”
言語對峙間,忽然有一名官員匆匆而入,一路奔至周樂水身側,附耳道——
“太上皇剛剛逼陛下下詔,解除陸侯兵權,禁足府中不得出,釋期未定,還有……”
“還有什麼更壞的,一併說了吧。”
“招安易門殘黨,因其主願遣門人往西秦勸和,故拜易門之主……為國師。”
……
亂紅飛散的三月,遙聽牆外的喧囂時,陸棲鸞恍然未覺自己已然這般久未曾一個人如此清閒地過一個午後了。
案上取堆積如山的公文而代之的是新蒸好的桃花糕,小爐上花釀正香,怎麼看都是一個適合偷懶休息的環境,除了旁邊宮裡前來宣讀旨意的內監喋喋不休。
“……陸侯,只要你莫要再違逆太上皇的意思,與易門自此修好,以陸侯之大才,陛下還是會盡力為您爭取留用朝中的。太上皇的原話是今時不同往日,早已是內憂外患的時候了,陸侯還是莫要蚍蜉撼樹的好。”
內監也不知是誰的人,嘮叨得無止無休,直到院門一響,內監回頭時,面上已現諂媚之色。
“國師大人。”
“我與陸侯有約一談,可否容我們單獨說話?”
來者似乎並未因身份的由暗轉明有什麼變化,依舊是印象裡那副清淡模樣,若是放在山寺桃花間,誰都想不到,這麼個眉目溫淡的人,竟是如此詭沉。
內監自然是不敢得罪這位朝廷即將重用的人,諾諾應聲離去。
陸棲鸞這一回罕見地沒有一見面就動怒,反倒是拿了空杯,倒了一杯酒擱在身旁,淡淡道:“坐。”
葉扶搖輕笑了一聲,從善如流地坐下,道:“來時我還特意交代了身後事,直至開門前,還在想若是一開門便見左右弓箭手林立,該是如何躲才能死得不那麼難看。”
陸棲鸞把酒盞放在手心裡,任那一絲絲溫熱滲入掌心,道:“今天只敘舊,不談國事。”
“哦?此言從陸侯口裡說出來,我卻是不明瞭。”
陸棲鸞垂眸道:“你我之間不敘舊的話,我只怕我現在就想跟你拼了,想了想還是先溫了壺酒,咱們走個過場,再拼命可能就不那麼相看兩膈應,你說是不是?”
“……”
沉默間,陸棲鸞見他不動,舉杯虛虛一敬,笑道:“昨天有人告訴我,我傷你殺你你都不會怕,可你偏偏不敢喝我敬的酒,是這樣的嗎?”
眸中暗沉一閃而過,葉扶搖端起酒盞,亦是虛虛一碰,道:“是誰人說的?”
“你這般通天曉地,還用得著問我麼?我現在不說,因為那人說了,待你圖謀得逞後,便會對他卸磨殺驢,故而他昨夜便三十六計走為上了。”
“哦?”葉扶搖輕輕搖頭,道,“我身邊盡是些反骨之人,讓你看笑話了。不過陸侯如今與其掛意他人生死,不妨先關心自身。”
陸棲鸞滿飲一盞,道:“不過奸人離間,君臣相負,自古演爛了的戲碼,我可還沒有墮落到在死敵面前抱怨。”
葉扶搖始終未從她面上見到任何低落之態,不免好奇道:“為何?在君臣相負,朝臣傾軋,乃至於百姓為一言一語反目相怨後,你在東楚還有什麼東山再起的機會?”
陸棲鸞淡淡道:“你這一波連消帶打,倒是讓我見識到無數人心冷暖,世間愚昧之態一一列陳眼前,可又如何呢?你無非是想折辱我,令我意失氣喪,悖逆已許下的大願。至於投靠西秦……大家都是人命血債糾葛已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