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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再提無益。”
“陸棲鸞。”
“我在呢。”
“你心志當真如此之堅嗎?”
“你不信?”
回答她的是一聲無奈輕笑,隨即一杯遲遲飲下,仇敵輕聲道:“你的性情若是再柔婉些,命中當少去許多波折,也許從第一個舊識開始,你便會半生平安無憂。”
陸棲鸞半醉的眼眸望定了他,問道:“你會讓我平安得此良緣嗎?”
略一沉默,葉扶搖那雙淺色的眼眸倒影出庭中繚亂的桃花,隨即道:“不會。”
“哈……”陸棲鸞再斟一盞,道,“那看來我與你真是前世的仇人了,可嘆我還錯覺你對我有意,原來你是單單恨我的。”
“若不是錯覺呢?”
“那事情就簡單了,這說明你不會直接對我動手,我現在就可以去廚下磨把刀,你我恩怨一刀了斷。”
葉扶搖起身告辭道:“見陸侯遭此打擊,胸中仍然戰意不休,那我便放心了,這便回去繼續奮力興風作浪,還請陸侯早日迴歸,與我一同攪風攪雨。”
“我從不是什麼爽約之人,你要小心了,下回你我相見,也許是在牢門兩邊了。”
二人像是多年的老友,說話間卻是機鋒互較,甚至於有三分鬥氣之嫌,葉扶搖來之前眼底的三分焦躁已淡,告辭時,侯府又有外客來拜訪。
“趙玄圭求見陸侯。”
不及招待,一開門舊部相見,趙玄圭一怔間,幾分尷尬。
陸棲鸞瞧出兩分,道:“不如我暫避一二,你們打上一架,我再回來找人收屍如何?”
葉扶搖笑著搖搖頭,一旁趙玄圭眼底露出詭異神色,道:“陸侯有心了,我確實是有筆帳要找主人算。”
“那你們慢聊,”陸棲鸞拂去肩上落桃,瞥了一眼趙玄圭按在佩劍上的手,走至葉扶搖身前,低聲道:“你可別死在別人手裡了,省得我訂的棺材無主,餵了蠹蟲。”
“自然,我的命等你來取。”
輕言罷,伊人一笑,似是記憶深處久藏成魘,恍然一失神,卻驟聞她背後鏗然劍鳴,一劍穿心而過,血花濺了半面……
——你可別死在別人手裡了。
她身形滑落時,葉扶搖下意識地接住,手中觸見的血腥卻罕見地讓他一時怔然。
趙玄圭毫不猶豫,抽劍再欲斬時,劍落處,卻橫遭人徒手一接相阻,冷冷喝道:“宗主,此人非故人,你……該清醒了!”
今日她約他賞花飲酒,本是一身素白,如今遍染半身悽豔,眼中尚帶著一絲訝然,抓著他衣角的手在輕顫過後,無力滑落。
她,被殺了?
這個事實在眼中盤桓了幾片芳菲旋落的時間,葉扶搖才回過神來。
趙玄圭抽劍斜指,目露痛恨之色:“她今日必死,你若仍有半分清醒,此後我仍奉你為主,共謀江山!”
……清醒?我就是要和這個人爭見個分明,折她心志,敗她心魂,把她與故人相似之處一一碾碎磨爛,你們又憑什麼來相擾?
“……我清不清醒,與你何干?”他一字一頓地說著。
趙玄圭一怔,隨即本能地猛然後退三丈,心知面前舊主人已無藥可救,心頭一狠,高聲道:“門外禁軍,動手誅此人!”
門外卻無人回應,趙玄圭愕然間,半扇木門徐徐開啟,先是露出一口漉血的長刀,隨即,那攜殺而來的人,冷漠如獸的雙眼落在陸棲鸞身上,倏然一凝。
“……棲鸞?”
才晚了片刻,天地卻彷彿一瞬間暗了。
第149章 緘口不言
“閬然; 為父此一去北地,他日縱然再見; 也是戰場相逢刀劍無眼。”
“父親; 為何?”
“聖命難違,以我半生; 換的國泰民安; 也是得償所願。此後年年歲歲,為父之事; 你需得緘口不言。”
緘口不言,四個字在耳畔迴響了十二年。
他作為一個漢人,卻活得宛如一個質子……那是帝王的權術,只要他安然在帝都內; 北原外在異族手握重兵的父親就絕不敢背叛東楚。
這似乎沒有必要; 誰都清楚父親的忠誠; 父親也一樣認同。
他們似乎都是對的,每一個人都揹負著莫大的責任; 以自己的方式,為朝廷、為家國犧牲。
可憑什麼呢?
他們也不過是會把酒話桑麻的尋常人而已; 要做到哪裡……才對得起鞠躬盡瘁這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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