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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聽梧州的信兒說陸棲鸞在梧州被叛軍劫走了,陸母當場就嚇昏過去了,醒過來就哭,直接衝到梟衛府門口,問清了陸棲鸞平安回來後,心情才平定下來。
饒是如此,陸家二老也是焦心了半個月,直到今日才徹底定下心來。
送了謝端入京後,便由光祿寺和禮部接手,陸棲鸞便能直接回家了,到第二日再回府覆命也可以。
剛抱著暈車的醬醬下了馬車,陸棲鸞就聽見背後一聲吼,回頭便見她爹怒氣衝衝地奔過來——
“你這死丫頭!哪兒不能去非得往人叛軍的地盤扎!知道你娘都快嚇掉魂了嗎?!”
陸棲鸞忙辯駁:“爹,我這是被劫了啊!不是我故意找叛軍私奔啊!”
陸爹:“我不管!以後你哪兒都不準去,就給我留在京城!你看你這瘦的,連醬醬也瘦了!”
陸棲鸞:“爹、爹,周圍叔伯都看著你笑呢,你收著點,咱們要殺要剮回家說成不?”
陸爹鬧完,戳了一下陸棲鸞的腦袋,說回家再算賬,旁邊忽然有個穿著謝家家紋服飾的小廝跑過來,遞來一封請柬。
“陸大人,明夜是否能勻出時間來,謝公有請。”
“哦,謝公說了什麼事嗎?”
陸棲鸞剛要接,那僕人笑道:“陸大人,是給刑部陸大人的。”
陸棲鸞哎了一聲,陸爹打掉她伸出去的手,嫌棄道:“想什麼呢,人家謝公怎麼可能跟你個遂州鄉下妮子有話說。這次請謝公出山,肯定是人家光祿寺的老主簿出了大力,才幫你把事了了,回頭你得請人吃飯,知道不?”
謝家僕人又笑了,估計這老陸大人是不曉得崖州發生的事,正想為陸棲鸞解釋,便見陸棲鸞給了個顏色,只好莞爾住嘴。
陸棲鸞揉著手道:“行行行我資歷淺啥都不會,跟人光祿寺老大人身後沾的光行了吧。我娘給我燉麻鴨了沒?”
“就想著吃!”數落完女兒後,陸爹臉上又掛上笑,接過那請柬,對謝家僕人道:“謝公客氣了,明夜本官自會前去拜見。”
謝家僕人又道:“對了,謝公還有話留給陸大人……這次是留給小陸大人的。謝公問:崖州燈花夜,問你是否願調來右相府,小陸大人可考慮好了?”
……他咋還記得這茬事兒呢?
陸棲鸞老覺得這人十有八九又在開她玩笑,一臉漠然道:“請轉告謝公,為國效力在哪兒都是效,下官在梟衛府每天有燒豬蹄吃,待得好好的,不想挪窩。”
“哈~謝公怕是又要傷心了,那小人便這麼回覆了,陸大人告辭。”
“嗯。”
應付完那謝家僕人後,陸棲鸞回頭便見她爹臉上表情十分可怕。
“閨女。”
“爹,咋?”
“你該不是、該不是連謝公都……”陸爹顫抖道,“咱們大楚可就這麼一個謝公啊!”
“……”
……
陸棲鸞回去自然是被陸母狠狠數落了一頓,又拉著她問了好幾遍在梧州叛軍大營的事,好在陸棲鸞路上編好了說辭,這才瞞過去。
梧州之亂後,陸棲鸞一閉眼就浮現青帝山戰場上滿地的屍骸,往往是深夜閉眼,天亮前便醒了。而到家裡的第一夜,那些夢魘第一次沒能來拜訪。
再睜眼時,天色已經大亮。
“小姐,外面有人找。”
洗了把臉,陸棲鸞梳頭梳到一半,便聽見家裡的丫鬟說有人找。
“是誰啊?我等下要回府覆命,沒什麼大事的話讓我娘去接待一下吧。”
“是臬陽公世子。”
“……”
陸棲鸞對著鏡子沉默了片刻,抓起攝蛟服外衫一邊套一邊往外跑:“跟他說我公幹去了,讓金伯把後門開啟。”
“哎小姐!他知道你在家呀。”
“你不會糊弄過去啊!”
陸棲鸞一路從後院小跑出去,途中還去伙房順了只燒餅叼在嘴裡,把後門一開,剛邁出一隻腳,便看見前未婚夫靠在門口。
陸棲鸞一直覺得和這廝再次見面定然是在朝堂上,彼此互為政敵撕個死去活來,絕不是在一大早,他堵在她家後門,她叼著燒餅這種尷尬的場面。
“你就不怕噎著?”聶言表情一言難盡地看著她。
——不對,本官堂堂朝廷命官,為什麼要怕一個有前科在身的二世祖。
拿下燒餅,陸棲鸞含糊不清地問道:“你怎麼出來的?”
聶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