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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此時貢院門前已站滿了各地來的考生,有的抓緊時間多看一會兒書,有的和熟人紮在一堆猜測考題。
“啊,爾蔚兄在那。”
陸棲鸞一回頭,只瞧見一個藍衣的書生,看他那有點眼熟的後腦勺,多半是秦爾蔚無誤,只不過轉眼間他便走到遠處一架馬車前,與掀簾探出頭的一個少女說起了話。
……宋明桐。
陸棲鸞伸手抓住正要走過去的陸池冰,道:“貢院要開門了,這小子向來怕我怕得緊,你還是別去叫他了,省得影響他考試。”
陸池冰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又看了一眼,遲疑道:“那是……左相家的嫡女嗎?”
剛一說出口陸池冰就有點後悔了,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陳望眼底顯而易見地劃過一絲倦色。
陸棲鸞倒也不像是多在意的模樣,猜測道:“她是來考女官的?”
“不會,左相家風甚嚴,一向反對女官制,又怎麼會讓嫡孫女來考。我記得爾蔚兄之前才說過他有個表妹會來送考,想來便是這宋小姐了。”
“唔。”
陸棲鸞心想她跟宋明桐也算是一段孽緣,之前謠傳她搶宋明桐的太子妃,現在又謠傳宋明桐奪她的未婚夫,有趣歸有趣,但估摸著這宋小姐是越來越恨她了。
女人對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尤其敏感,宋明桐亦然,一邊和表兄說這話一邊覺得耳邊燒得慌,一臉古怪地往左邊一看,只見人群那頭,陸棲鸞捏著下巴眯眼看她。
——媽呀!
宋明桐一下子縮排了馬車裡。
她表兄秦爾蔚愣了一下,敲了敲馬車壁道:“明桐,怎麼了?”
“我……我又見到上次脫我鞋的那個女人了。”
秦爾蔚一直在國學寺,只知宋明桐被某家小姐欺負了個徹底,以至於身邊最親近的侍女也因照顧不周被她母親一氣之下發賣了,也不知那欺人者姓甚名誰,便道:“若她對不住你,也正好趁此機會讓她向你致歉,以後都是要在京城過的,還是早早化干戈為玉帛的好。她在哪兒?表兄帶你去吧。”
“不去不去,我一見她心裡便擂得厲害……”
“哈?”
旁邊新換上來的侍女唉聲嘆氣道:“前段時日小姐夜裡還會夢見那惡女驚醒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這段時間才好了些。”
秦爾蔚一邊心疼表妹可憐,一邊又總覺得哪裡不太對,還沒琢磨清楚個所以然,貢院的門就開了。
“開——考——時——辰——到!”
三座銅獅門徐徐開啟,左側站了一排兵士與檢考的小吏,右側出來數名女官並著一座簡易的麻布棚,想來是為女官檢考時避嫌之用。
而正中間的門裡,有一條雕刻著龍紋的青石路,這是除皇宮外唯一一條允許雕龍的路,意在鼓勵舉子得登龍道,民間便稱之為登龍道。
“應試舉子入登龍道,女官入右側矮門,開始檢考!”
隨著主考官一聲令下,四周舉子盡皆熙熙去排隊待檢。
“那,我們便進去了,貢院寒冷,你要保重著些身子。”
“嗯,也祝你們得償所願。”
陸棲鸞目送他們走向那中間的登龍道,直到那些龍紋映入眼簾,忽然喃喃道——
“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得見女官也走上登龍道的一日。”
這麼一想,陸棲鸞發現自己倒也沒有如往常般自嘲異想天開,心思莫名地揉著後頸進了矮門。
按部就班地讓人搜完身,文牒核對無誤後,便與四十來個同樣考女官的女子入了西側的一個小考場。
進去了之後果然如陳望說的一般冷,每個考生都有一個小間,桌椅皆是石砌的,上面刷著一層厚厚的棕漆,隨便用指甲蓋一按就是一個小坑。監考的官吏板著臉告訴她們,若是在考後發現那漆面上有文字或畫符,不僅考卷作廢,還會直接抓她們去坐三年牢。
女官升品試尚且如此,隔壁的會試還不知嚴苛成什麼樣。
又過了約小半個時辰,一聲鐘響傳遍貢院,又是一聲拖長了的“考官巡視”,不多時陸棲鸞便看見一個大腹便便的白眉考官走進考場,看他的官服,似是個從三品大員,想來便是這次科舉的主考官了。
按理說貢院裡連主考官也應當保持肅靜,可這白眉考官一進女官升品試的考場就開始低聲跟身邊的官員抱怨,那聲音雖說不大,等他們走近時,還是讓陸棲鸞聽了個分明。
“……不知修了哪輩子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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