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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左相青眼,不識好歹,還是得本官來給他拎著點。”
“大人說的是,看在左相的面子上,到時候讓他喊聲義父便是了。”
“哼……”
白眉考官似乎是心情不好,掃了一眼周圍的女官,待看見陸棲鸞時,哎了一聲,似是沒料到這一屆來考試的還有這麼漂亮的少女,彎著腰正要探頭去看她的號牌。
“這小姑娘是哪家的女官?織造局的?”
貢院如此嚴肅的地方,考官這麼明顯的行為委實是過了,正在旁邊的官員多少有點尷尬時,一個少年身形忽然走過來把考官和陸棲鸞的號舍隔開。
“馮大人,馬上要開考了,會試院還待巡視,請速行。”
那馮考官皺了皺眉,但也沒多說什麼,只冷笑道:“雁雲衛第一次負責貢院,果然是嚴了些。走吧,武官大人都這麼說了,我們文官還能說什麼?”
言罷,直接拂袖離開。
比之疑似被騷擾,陸棲鸞更驚訝的是蘇閬然也在考場。
“你怎麼在這兒?”
餘光掃見左右無人注意,蘇閬然微微低頭,以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低聲道:“陪考官監考。”
……好吧,為了不被砍成兩半血濺考場,她作弊的心思可以歇了。
陸棲鸞也知道不方便說話,點了點頭,悄悄朝他比了個口型。
——多謝啦。
蘇閬然似是耳尖有點紅,無聲地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待陸棲鸞又搓著手枯等了一盞茶的時間,又是一聲鐘響,貢院裡走進來一排帶著鐵箱的官吏,又宣讀了一遍考場律條,這才將那裝著考卷的鐵箱開啟來。
鐵箱上掛著的鎖足有三把,任意一把鎖未開啟就無法窺見卷子內容,而鎖的鑰匙分別由吏部、國學寺的官員以及宮中黃門侍郎保管,開考時三方都必須在場。
陸棲鸞這會兒的才思基本上讓冰冷的石凳凍掉一半,好在已經日上三竿,背後有太陽照著,也沒那麼冷了,接過卷子便掃了一眼。
果然如陳望所說,女官考的點兒也就那麼幾本書。陸棲鸞回憶了一下,那些條條例例的對她倒是沒什麼難度,只不過後面的時政論題讓她愣了一下。
——女政之辯。
下面還有一行批註小字:女政之辯,論女子主政之利弊,陳二三例及定言。
……哈?
陸棲鸞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知道聽見監考的官吏那處也傳來驚駭的抽氣聲,才確定皇帝老兒沒發癔症。
女子,主相夫、主教子,在男權當道的國度裡,退一萬步說,自立女戶當個家已算是頂天了,在女官的國考裡竟直接出了女政的字眼,若非發癔症,那就是皇帝老兒看左相那等男癌不順眼故意懟他的。
陸棲鸞咬著筆桿子沉默了半晌,腦子裡浮現的要麼是呂后要麼是前朝武后,都是儒家拼死口誅筆伐了幾十年的存在,一時間腦子裡便有點亂。可豎起耳朵聽了聽隔壁的號舍,同考的人雖也對試題驚訝,但都已經鋪開了紙準備作答。
陸棲鸞也便不再多想,一邊答前面的律條,一邊想,待到刷刷將前面的答完,後面的也想了個大概,便揮筆打起了草稿。
“三逆論,駁儒家女德三言……駁世俗女卑三言……”
第十七章 春闈詭事
漸漸一個時辰過去,陸棲鸞修改好了草稿上言語不通與錯字之處,往卷子上謄寫罷,腹中已餓得燒灼。
文科的考試就無聊在這點,卷子答完了就沒法改了,只能在隔壁沒寫完的考友身上找找優越感。
號舍也不是啥能睡得著的好地方,陸棲鸞撐著臉把號舍前的地磚數了十來遍,才聽見結束的鐘響。
“停——筆,收——卷!”
總算考完了的陸棲鸞趁人沒看揉了揉坐僵了的屁股,跟著退場的人流出了貢院。
嘛,這輩子也就這麼一次吧。
男子的會試需得考墨義、帖經、詩賦、策論、經義五門,本朝革新後雖不再三天連考,但要考完也足足需三個時辰。
弟弟沒考完,陸棲鸞也只得再多等一個時辰,待吃完第三個烤紅薯、跟車伕聊到他四兒媳婦的五胎時,貢院的鐘聲又響了。
約過了一盞茶時間,貢院登龍門再度開啟,裡面走出一個個要麼失魂落魄要麼意氣風發的舉子。
陸棲鸞仰著腦袋挨個瞄過去,很快便見著她弟跳著小碎步很開心地跑出來。
——臥槽這少女蹦?這是我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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