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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好像年畫裡的關二爺啊。
陸棲鸞剛抿起嘴唇就聽見周弦低聲道——
“……我知道你想笑,府主姓趙不姓關,給我憋住。”
“哦。”
那位趙府主身後跟了四個抬著鐵皮箱子的人,待走到近前,抬箱子的人進了閣裡,趙府主卻停在門口,掃了一眼陸棲鸞,對周弦問道:
“本官去追查前刑部貪瀆黨羽的這兩個月,聽說京裡不太平,你們又了結了兩樁案子?”
周弦抱拳道:“下官等人不敢自專,皆是承於上意。”
趙府主點了點頭,道:“有高都尉在,本官自是放心。每年春闈前後正是多事之秋,你們也都提著點心,莫教出了岔子。”
周弦連連稱是,陸棲鸞又聽他們說了些陳年案犯的事,便聽趙府主提到了自己。
“……這個小典書應當是今年才進府的,怎就這麼快要考升品試?”
“府主有所不知,陸典書不畏強權,助府裡成功捕獲落跑的太子殿下,省了我們不少功夫。吏部評功績的時候,高都尉便把她算上了,您也知道,朝中女官稀缺,難得有這樣辦事利索的,升遷得自然也就快。”
——不不不他第二次沒有落跑只是見義勇為被你們冤枉著抓去大理寺的……
趙府主捋須點頭,對陸棲鸞道:“陸典書,府裡參與春闈的女官你還是頭一個,好好考,為府爭光,知道了嗎?”
陸棲鸞:“多謝府主指教,下官定不負府主期望。”
趙府主十分欣慰:“還是年輕人有志氣,聽說你家學淵源,陸大人之子更是準狀元郎,你也定當是才女了。”
陸棲鸞:“哪裡哪裡……”
趙府主:“看來你對升品試是胸有成竹,來,以春為題作首詩給本官聽聽。”
陸棲鸞:“……”
我們重新回憶一下:陸棲鸞其人,四體不勤、五穀不分、六藝不精、詩詞不通。
然而陸棲鸞有一個優點就是無論在多麼尷尬的場景下都絕不怯場,咳嗽了一下,說了聲獻醜,便轉過身走了起來。
趙府主問旁邊的周弦:“……她這是?”
周弦:“曾聞曹子建七步成詩,陸典書書香門第,想是要效仿前人。”
趙府主遂連連感慨果然一家人才,待陸棲鸞走到第七步,果然便開口了——
“春日大街上,織女相親忙。半夜思春起,窗外一聲……一聲……”
狗崽:“汪。”
“……”
多年以後,有史官記載:……初,陸侯授梟衛典書,府主嘗試文采,七步成黃詩一首,震懾上官,後聲名漸赫,此詩遂盛傳年間。後世文人聞其詩,如重錘擊頂,遂贈其號:詩錘。
第十六章 登龍道
“娘,為什麼一大清早要燉甲魚?”
“甲魚,甲也,好兆頭。”
“娘,為什麼還沒到祭日就要給爺爺燒紙?”
“祭地,及第也,讓你爺爺保佑你們孔子護身。”
“那為什麼不直接祭孔夫子?”
“你倒是提醒為娘了,來,這是孔廟泮水池裡涮過的祈福筆,帶上好好考。”
春闈前一天,陸母把能迷信的都迷信了個遍,又為了家裡三個考生將文房四寶準備了六套,好似要出門遠遊一般全部搬上了馬車。
陳望與陸池冰按規矩是要從國學寺直接去貢院的,故而慘遭迷信活動騷擾的也就只剩下陸棲鸞一個。
義正言辭地拒絕了抹著眼淚想送她去貢院的陸母,陸棲鸞帶上一整車陸母的愛到了貢院前時,發現陳望和陸池冰這倆人比她這個經歷了迷信活動的還疲勞。
“你們倆……沒事兒吧?怎麼看著這麼累?”
二人眼底俱是一片青痕,陳望看了看她帶著的一馬車東西,道:“畢竟是人生大事,昨夜又有幾個能安睡的,我們熬慣了,自是無妨,倒是你,帶著這些東西是——?”
陸棲鸞隆重介紹:“孔廟祈福筆、孔廟祈福墨、孔廟祈福紙、孔廟祈福硯,我娘說硯頭上雕著孔夫子的頭,我看著像彌勒佛。”
陳望啞然失笑:“夫人美意自然是好的,只是貢院有規矩,筆墨紙硯一概不準私帶,須得用貢院提供的文房四寶,夫人這番周折怕是隻能心領了。”
“哎~”陸棲鸞心想迷信真是要不得,見陸池冰東張西望的,便問道:“找誰呢你?”
“我剛剛才瞧見爾蔚兄的,這會兒不知道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