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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懸掛著一輪明月。月亮穿梭在雲層裡,像小船穿梭在波濤起伏的大海中。月光如水,水冷如冰,地上藻荇交橫。
並肩行了好一會。
李益說:“你身體怎麼樣?”
馮憑說:“挺好的,徐濟之的醫術不錯。”
李益說:“那就好。”
馮憑說:“前陣病了一些,沒機會跟你說,還是想跟你說一說,怕你擔心多想。”
李益嘆口氣,道:“你告訴我,我心裡安心多了。”
馮憑笑了笑:“現在沒事了。”
李益說:“嗯,那我放心了。這些日子一直在猜你是怎麼了,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
馮憑再次說:“現在沒事了。”
馮憑扭頭說:“你呢?你最近怎麼樣?”
李益說:“也挺好的。”
她口中撥出冷氣,聲音卻柔而且細潤,輕聲說:“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你說是不是。”
李益說:“嗯,是。”
馮憑說:“真的嗎?”
李益說:“真的。”
他低聲說:“只要人好著便好了。”
馮憑說:“嗯。我也是這樣想,只要人好著便好了。”
李益說:“嗯。”
馮憑說:“那以後,就這樣吧。”
他默了一會,思索,點點頭,答應道:“好。”
兩人繼續往前走。
她停住腳步,轉頭看著他,目光久久注視著她,一雙漆黑而純淨的眸子裡蘊含著濃濃的墨意。她眼中有月亮的影子。
他好。
即使是這樣的時刻,她還是覺得他非常好。他又溫柔,又英俊,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讓人想愛他,想抱他。他的身體這樣美好,捨不得放開。
但還是得放開。
這題太難了,她不想失去他。
“再見。”
她輕輕說。
第37章 爭執
李益沒說再見, 只是低下頭, 輕輕點了一下頭。
馮憑望著他俊臉。
其實也沒有什麼話了,只是想在彼此身邊多待一會。半晌李益抬頭,好像有些愧疚似的, 低不可聞的聲音說:“天氣冷,你穿得少,早些回去吧, 彆著涼了。”
馮憑:“我不冷, 你穿的好像有點少。”
李益說:“我不冷,我身體好, 你身子骨弱, 病剛好, 要當心一些。”
馮憑笑了笑,感覺兩個人盡在講廢話。
“咱們一起回去, 還是各自單獨回去?”
李益說:“一起回去吧。”
馮憑笑說:“好。”
兩人又沿著路返回。
李益隔著兩尺多的距離, 稍落後一步, 和她並行。這回程的路上,就沒有再多一句話了。李益有很多問題, 然而並不問, 馮憑有很多話說,然而也並不說。
李益沒有立刻回自己座位,而是同馮憑一同到御前。拓拔泓獨自一人據著案,正有些意興闌珊,派人去打聽太后在何處, 宦官剛到殿門處,馮憑就同李益一前一後地回來了。拓拔泓這時候站起身來,面無表情攙扶著太后入座。李益就見拓拔泓一隻手握著她的手,一隻手微微撫著她後背,兩個人極親密地並肩坐下。
拓拔泓側頭低語了幾句,然後侍從上前來,將案上幾乎沒有怎麼動過的食盤撤了下去。她則是轉過頭,從托盤拿起一塊宮女呈上的雪白熱麻布巾擦拭了一下雙手,慢慢端起了一杯茶飲。
拓拔泓低語幾句,目光便落回李益身上,笑道:“李大人素來正直忠誠,太后賜你一杯酒,朕也賜你一杯酒吧。”
拓拔泓單只是賜酒,倒沒有別的話說。李益謝恩,飲了酒,奉承幾句便回到原位。他面上平靜,繼續接著方才的話題,和同僚談笑閒敘,然而那顆心在溫熱的酒意中飄飄浮浮,卻怎麼也歸不了位了。
他努力想要透過談笑來控制自己的情緒。但總是說著說著,心事就倏地一下侵襲大了腦,他舌頭不由自主的僵住,笑容也凝在臉上,那一刻手捏著酒杯,心裡一陣一陣發熱。他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不由地捏緊了五指,心咚咚地直跳。
同僚看他談話驟止,追問說:“然後呢?”
他強行將自己的注意力扭轉回酒宴上,眼睛的餘光卻瞟到御座上首,馮憑和拓拔泓站起了身,在侍衛和宦官的尾隨下,離開了大殿。她的一抹身影消失在了宮殿的廊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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