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知道?
天才的解說員拎壺子嘆了又嘆:三師兄?他看著是個仔細人,那是細中帶著粗,他知道什麼?從小他眼裡就只有他那個暈妹,其他人誰愛誰?愛誰誰。
高力克在我眼裡已經是夠扭捏的情聖哥,不想翻過山頭還有山頭,天外還有天……高力強那才是真正的混賬情聖,好好一個月季,好好一段青梅竹馬好姻緣,被他親手毀損的莫名其妙。
拎壺子搖頭:你知道那個暈妹兒在意的,究竟是我二師兄,還是自己從小做的一個夢?我想她自己都未必知道。我二師兄告訴我,他曾獨自下山看望暈妹,無意中卻見她經營著一家妓館,三師兄幫著忙前忙後,忙裡忙外。而他只是個矇在鼓裡的外人。我大致可以想象這是一個什麼心情,可那種酸楚滋味,只有他自己品。
不就是個醋味麼,說得怎樣高深,我並不以為然。
拎壺子似乎不太認同我的意思,他說下面這話的時候望著胡盈盈一瞬不瞬,情意綿綿幾乎噁心到我,說的倒是在理:也許那暈妹有她自己苦衷,然而天下哪個男子,不希望被自己傾慕的女子所依賴。我二師兄當時的心境,絕不是帶著醋意的憤怒,而是頓悟,有些時候,自己也許幫不上忙。至少對方認為的,你幫不上忙。
我有點明白,那種幫不上忙的無力感……有時候根本無處傾吐。我不確定月季是不是真的這樣想,人與人之間的那種不能言說、難以名狀的微妙感受,大概只可意會。我這樣一個其實最近過得實在有些沮喪的人,並不一定能夠表述準確,我只知道,那種無力感也正充盈著我,把我拖入無力抵擋的深淵。
拎壺子的意思,高力強從小就瞭解月季,他能夠為自己的決定負責,這不是為了犧牲,而是真的認了輸。在最好的年華里沒能把握住的,莫若成全真正的有情人。
胡盈盈撅嘴說怎麼早沒看出來拎壺子懂那麼多,還以為他是個木訥小子,早瞧出來,她就不傻兮兮跑來了,好讓傻小子等著急了衝上門。拎壺子愛憐地揉揉她的頭髮說:傻丫頭,都被你看出來了,那老天爺他老人家還怎麼混?
我再一次地被肉麻到,小道士反客為主,反幼為長的能力真不是吹的,他不是不懂情,他是太懂情,那本《花叢圖鑑》,居然篇篇是他所畫。樂正雨編文字,他配的圖,作者署名下的那個瓶子,就是他影之憑的印章。高力克看這書?拎壺子毫不驚訝,說他們七個誰個不看,三吉還看更離經叛道的書呢。
拎壺子不無得意地自誇:武當,是這個世道上的,最最寬容之地。
嘿嘿,寬容我承認,不過他還是見識不夠,什麼離經叛道的書我不看?我師父就不管我。
三吉和木吉告訴我,她們的師弟拎壺子平常是如何如何的灑脫不羈,對他認定的媒人我,又是怎樣怎樣謙恭有禮。拎壺子也總說自己的話並不多,我以為在這點上他的自我認知很有問題,一旦熟識,他這樣的話癆實在不可多得。大喜日子拉著我為他師兄的事情操心絮叨,也是真熱心。
高力強雖然無趣了些,卻與我所見略同。對高力克那樣的情聖,過去我曾嗤之以鼻;對於那個三哥高力強,如今我卻心生敬意。三哥的愛又厚又重,早超出了月季能夠承受的範圍。我想月季早晚會弄明白,有的時候彼此辜負,只是為了給愛留條生路。三人行總得有個頭,這個結局我已然看到。
哎呀,這個說法看起來彷彿有點殘缺美,從藝術的角度那簡直無懈可擊。可這樣一解釋,似乎又不知道把高力克置於何地了,人家也不是沒有盤算過成人之美,現在卻淪為一個揀現成的,讓他知道他得急。
可是四哥啊,抱得美人歸的人,就不該計較那麼多。天大的便宜得了,乖得讓給別人賣。誰和咱花見花開的月季最最般配?誰又是月季心底裡最最在意的人?你裝模作樣左顧右盼的,還不如劃塊鏡子去照照,你早心知肚明我說的那壓根不是別人,就是你。
可對月季來說,初戀初戀,埋了之後,總得許人上個墳吧。有朝一日月季過了你高力家的門,這個墳頭抬頭不見低頭見,你也只有多擔待。
現在的問題,高力克他……究竟尋到月季沒有?
有人比我更著急,高力強甚至打算連夜在山裡找人,怕出了什麼事。眾人正胡思亂想七嘴八舌的時候,高力強已經舉個火把走得老遠。只是,老天爺難道是為了映襯強哥那偉大的成全,那個火把的亮點越行越遠、越變越小的時候,月季正好蹦蹦跳跳出現在我的面前,她的右手還扯著高力克的袖子,火把將兩人的臉映得通紅,幸福滿溢地傻笑。
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